凌霜的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顿时让三人愣住。过了半饷，小彤才回过神来，大为吃惊地说道：“殿下，请您三思啊。这是丽妃大人的意思，亦是整个皇室的意思，您这样做甚为不妥啊……”

“闭嘴！本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婢来教训了？”凌霜怒喝道，黑眸中窜烧出两簇火焰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彤连忙跪倒在地，不停地磕着响头。

“滚！快去命人熬制两碗‘落玉’来。”凌霜说话的同时，便走到旁边坐在了太师椅上。

妙菡和惜若看着小彤退离出去，心一下子揪痛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跪倒在凌霜的脚边，眼睛中透出些许的期盼。

“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凌霜眯起眼睛，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悦之色。“本王心意已决，不要再说一些废话了。”

妙菡揪住前襟，抑制住心中泛起的疼痛之感，轻启朱唇道：“殿下，奴婢出生贫寒，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卖入到了歌舞坊中，为了能让我生存下去，父母才会出此下策，所以我从没有怪过他们。在歌舞坊虽说受苦受难，遭人唾骂，受人白眼，但我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我想尽办法保有完璧之身，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也许是上天眷顾，让我遇到了您。我明知自己的身份是多么的卑微，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对您的爱恋……”

“你到底要说什么？难道想用这等可怜相来博取本王的同情吗？亦或者你曾多次用过这样的手段让女人们拜倒在你的脚下吗？”凌霜的胸口冒起一团无名火，一想到妙菡在这种污秽之地呆过，她就恨不能一把火烧了那座歌舞坊。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心胸豁达的，但这个结她却怎么也解不开。

“奴婢不否认自己被老板所迫为那些来寻欢作乐的唱过曲儿，献过舞，甚至有一次差点儿被一个女人强暴，我为了反抗她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却侥幸掉到了水池中，被人救上来后便是高烧不退，老板气恼之下没有请来大夫为我医治，让我自生自灭。我当时寻死过几次，却被老板派来盯梢的人发现了，前功尽弃。与我要好的师兄见不得我受苦，便给我熬了一碗药偷偷地送了过来。那不是什么救人的药，而是一种致命的药。歌舞坊中规矩甚严，只有堕胎的药物男子们才会拥有，而老人们都说服下过量的堕胎药便会死掉，这就是我求之不得的……”妙菡缓缓地说出了往事，胸口就像是被一把把尖刀扎刺般疼痛不堪。他看着凌霜那木然的表情，嘴角边扬起一抹苦笑，为她的冷情，也为自己的痴情。

“那种药汁的苦涩我记忆犹新，它所给我带来的痛楚更是让我无法忘怀。只是我痛也受了，苦也吃了，自己却没有死掉。我就那样不死不活的躺了整整十日，之后便奇迹般康复了起来。而唯一令我吃惊的是手臂上的‘朱宫砂’确是消失不见了。原本我也痛苦过，但就因为我失掉了那点红而身价大跌，迎客的次数也逐渐的减少了，这样倒是让我庆幸不已。所以现在跪在殿下面前的我的身子是干干净净的，占有我的人只有您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