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明珠唐突,本不该在这时候把二殿下约出来……这个,是我特意求来的金佛……”
莹白的掌心躺着一尊小小的玉佛,工艺及其精细,整体给人一种温润柔和之感,一段细致的红绳半垂下来,微微地颤动,在在表明了她此时紧张的心情。
“去年我和丫鬟来上香时,遇到一个相士,他说我命中带煞,会克死自己的夫君……不过,他说只要在成婚前三日将这玉佛带在身上就可以化解。”
明珠一口气说完,低头静静地等待着,直到手中一轻,她才万分欢喜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男子。不管相士的话是真是假,她总不能冒这个险,一定要亲手交给他才能心安。
“谢谢!”
手中托着那小小的玉佛,皇甫肆的笑容玉一般温润,看起来温暖,却始终透着疏离。只是,此时一旁的女子又怎么看得出来?
明珠手中捏着一方素帕,手心里微微沁出汗来,望着面前俊美的男子,思绪又回到四年去……
每年的花灯会大体上都是一样,她觉得百无聊赖想要回家,不小心扬手帕子被风吹起……远远的,帕子晃晃悠悠落地,她却望着花灯前男子的测影移不开了。众里寻他千百度,一颗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陷落。
花灯会?
皇甫肆疑惑,他好像从没有去看过花灯,莫不是她认错了人?
仍旧含笑听她讲那一段有些久远的少女心事,就算她认错,他也不打算告诉她。说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近乎相谈甚欢,性子温婉,秀外慧中,这是他对明珠的进一步认识。她和云无双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这样的女子,应该会是一个好妻子,只是他还是觉得她身上缺少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他现在也想不出。
不过,这稍稍的欠缺,当然不影响这场牵涉到许多人的联姻。至于她心里想什么,和他无关。
房中药味淡去了不少,调养了大半个月,云无言已经能下床,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恢复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谷主,二殿下派人送来了两个木匣……”
云二拿着两个木匣走进房间,习惯了面无表情的脸孔,现在却有些古怪。
两个木匣做工上并不相同,其中一个是贵重的红木,刻着二龙吐珠的花纹,看上去华贵而典雅。另外一个却很普通,材质一般,且什么装饰都没有。
“送木匣的人特别交代,这个送给谷主,这个给云无言……”
悄悄看了主子一眼,云二小心地道,皇甫肆还真是……他哪里能想到,两支都送到了一个人手里?
云无言打开红木匣,看到里面的血参,有些诧异,虽然知道皇甫肆不会送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可这支血参至少五百年以上,千金难求……
接着打开第二个不起眼的木匣,里面还是一支血参,只是……为什么这只普通木匣里的血参比红木匣里的还好?这一支明显的颜色更红,也更大一些。
难道是他放错?不过依着那人谨慎的性子,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是说……在他心里“云无言”比“绝谷谷主”重要?那家伙不是常常刻薄地当面喊她丑八怪?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皇甫肆的态度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主子,四皇子皇甫悠派人送了木匣过来,说是要交给‘云无言’……”
云二再次走进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两个皇子一前一后来送东西?还都是木匣,她手上这个和二殿下送的居然一模一样。
待看到桌上打开的两个木匣,吃了一惊,里面正是她最近一直在找的东西……难得二殿下有心,有了这两支血参,主子的伤会好的更快。
“那个神经不正常的家伙?”
云无言看着相似的木匣,微微蹙起眉,眼中有着困惑。她和皇甫悠也算不上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可以说,这三年她一次也没有想到过他。如果他不在自己面前出现,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想到他。
云无言无语地看着木匣里的东西,一支千年血参躺在匣子正中央,红艳艳生光,和其它两支“交相辉映”。
还真是兄弟俩,送东西都能想到一块儿去……
皇甫悠果然不正常,正常人谁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过是请他喝了一杯茶,第二次喝酒好像还是他接的账?只是这样淡薄的交情,竟然换来一支价值千金的血参?
不过,她是万万不可能把血参退回去的,不要白不要,就当他在发神经好了……
事实上,这世上也只有这三支千年血参,当初被当做贡品献进宫里,却被偏心的皇帝全部赏给了偶然回宫的皇甫悠。如今,又这么“巧合”地全落到了云无言手里。应该说这是运气呢?还是运气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