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洞壁,起初还感到冰凉无比,渐渐的皇甫肆却没有了知觉,眼皮也越来越重,他好困,好想睡觉。
“喂,不能睡,不可以睡过去……”
云无言手背贴着他额头,只觉得滚烫无比,果然还是受寒发热了,他现在的情形很危险,如果就这么睡着,恐怕再也醒不过来。自己在他身上用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绝对不能浪费。
“唔……好困……”
皇甫肆抓住那只贴在脸颊上的小手,冰冰凉凉真的好舒服。脑袋烧的一团糟,他不满地想,为什么不可以睡?
“皇甫肆,你活着最想要的是什么?”
云无言任凭手被抓着,反正她也快习惯了,如今要想办法让这家伙保持清醒,只能不断和他说话。
“小时候,我只想当个无忧无虑的皇子就好。可是,大皇兄把我推进池塘里,冉弟的母妃派人在我的膳食里下毒,好几次我都差点儿死掉……”
皇甫肆紧闭着眼睛,脸上却现出难过神色,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同任何人说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对着一个并不算熟识的人悉数吐出。
“现在呢?”
云无言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问道,之前只以为他是个不受宠的王子,没想到他的处境也这么艰险。怪不得,这人要假装风流浪荡,那是为了保全他自己的一种手段。
耳边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惜,似乎能够与他感同身受,紧绷了多年的情绪有了些微的放松。皇甫肆唇边露出浅浅的笑,放任自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除却心中的戒备,他吃力地道:“我想要活命,就必须站在最顶端的位置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所有阻挡我的人,都必须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所以你不能睡过去。”
云无言将左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不断地向他体内输送真气,撑不撑得过去就要看他的意志力了。
“我知道了……”
一波波暖流涤荡着身体,带走了难言的燥热,皇甫肆觉得舒服了些,且前所未有的安心。他伸手把小人儿揽到怀里,嗅着那淡淡的花香,突然有了想要了解身边人的欲望。
怀里的人儿很纤细,比她想象中的柔弱。她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膛很温暖,两人的身体意外的契合,好像她天生就该在他的怀里。
“你呢?你最想要什么?”
云无言一怔,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恍惚地道:“奶娘说,希望我能够得到幸福。我想,很快就可以达成了吧?”
奶娘临死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所说的话也犹如在耳边,已经过了五年,她心中对云府的仇恨不减反增。她努力让自己相信,只有报仇,自己才能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