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匕首,蓦地冲上前去,比在自己和男人中间。只是,锋利的刃口对准的不是陈东实,而是她自己。
她早已决定以死相逼。
“你快把刀放下!”陈东实赶忙去抢她手里的刀,不想却进一步给了女人刺伤自己的机会。刀尖扎穿皮肤,流出猩红的血。有几滴落
\t\t\t\t\t\t\t\t\t', '\t')('\t\t\t\t在陈东实手上,温温热热,和眼泪的触感一样。
“你说你爱我......我就放下。真的,你说你喜欢我,我就真放下,绝对不骗你.......”
另一只手掐上男人的脖子,却没有用力,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势的威胁。
“我想听你说你爱我,陈东实,你说啊。”
她急得直跺脚。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徐丽的情绪逐渐有些激亢,把持匕首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而另一只手的五指,开始发力,抓紧,指甲一点点嵌进男人的软肉里,掐出细密的红印。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装哑巴!你说啊陈东实!你说你爱的人是我!你说啊!!!”
女人死死掐住他的喉管,奇怪的是,陈东实并未反抗。甚至连一句最起码的辩驳都没有,可在徐丽看来,这时候的沉默,才是杀伤力最大的回击。
“我.......”陈东实虚闭上眼,没有来由地,咧嘴一笑,“我讨厌你。”
就像是一场庭审的临终审判,或是万水千山后的九局下半,我讨厌你,寥寥四字,万箭穿心。
徐丽“哐当”一声扔下匕首,失魂落魄地滑跪到地上。纯洁的婚纱沾满尘污,灰一块,白一块,就好像她此刻劣迹斑斑的身体。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血,浮皮潦草地一抹,擦在裙子上,歪倒的头纱被松散的发髻勉强耷拉着,蓬发糊了一脸,就好像一团无人问津的垃圾。
“你不可以不喜欢我!不可以!”
她彻底发狂,抬起一手,“啪”地一声刮过一记耳光。
或许是用力太大,陈东实疼得别过身去,复扬起脸,唇角竟渗出一丝猩红的血。
女人看着他高高肿起的右半边脸,哭声尤旺,一声赛一声地凄绝。她就好像要把陈年的积怨全部呕出来一样,眼泪淅淅沥沥撒了一地。
陈东实垂眼望着,只觉身前有一条波澜壮阔的河。他在这一头,而徐丽在那一头,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岸的女人一点一点走进水中,一点一点被淹没,直至淹没不见。
“我求求你.......就当我求你.......”
良久,徐丽哽呜上前,拽着他的裤腿,嘶声哀求,“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东哥,我求你说一声你喜欢我.......”
陈东实别过脸去,游丝般的恻隐一划而过,他不想让徐丽看到他眼底的动容。
“就说一声,一声,一声好不好?”她扬起脸,就像一只流浪猫在讨要鱼骨,“哪怕你悄悄地说,小声地说,趴在我耳朵边,谁也不知道,就说一声好不好?”
男人无动于衷。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坏事,我知道我心肠歹毒,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配有人爱我,可陈东实,你那么善良,帮助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到最后,却不肯低下头来帮帮我?”
女人声泪俱下,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掏空了七魂六魄。她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无力地摇摆着,就像是河岸中心的船桨,既入孽海,又何以回头?她能做到,也不过就是抓住这仅有的念想,在彻底沉没前,走得圆满一些。
“哪怕.......哪怕只是哄哄我呢?哪怕.......哪怕只是骗骗我.......”
徐丽以头抵地,如同在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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