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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2)

线就是从这儿断的。

等陈东实回到乌兰巴托,人已经没了。

停尸房催了好几次,没人来收尸,家属在国内,短期内赶不过来,遗体由单位出面转到了市殡仪馆暂存,过了小半月才签了火化协议。

陈东实赶到时,丧礼都已经办完了,连哀悼的机会都没有。李威龙家人的意思是,乌兰巴托这头就算了,李威龙他们要带回国——当然,这里的李威龙,已经是小匣子里一抔面目全非的骨灰。

“英杰辞世,昭风长存”——灵堂上八个大字,就是对李威龙半截人生的全部概括。

陈东实不懂,

\t\t\t\t\t\t\t\t\t', '\t')('\t\t\t\t当初劝李威龙报考警校的是他,鼓励他做缉毒警的也是他,支持他留驻在蒙古的也是他。他在想,如果,只是说如果,他从一开始没有劝李威龙念警察,没有怂恿他做缉毒警,更没有替他买来乌兰巴托的车票,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那天,陈东实在苏赫巴托广场买了一晚上的醉。乌兰巴托的夜并不像歌里描述的那样迷人,相反它很冷,很残酷。

多年后肖楠笑他,傻b兮兮的,人接到时,酒精中毒,直接ICU里躺,命都不要了。

只有身边为数不多的人知道,陈东实不擅饮酒,一喝多就易生事。

买醉对他而言,无异于自杀。

他是真的一心想求死。

后来肖楠在病床前拈酸冷笑:“你有几条命能由着你造?连你女儿都不要了?”

陈东实低着头没吱声,肖楠替他更衣,发现胸口湿了一大片,惊叫,“这又是咋回事?咋是湿的?这衣服上是酒,是水?还是你为他流的眼泪?”

陈东实说:都不是。是雪。从哈尔滨带的雪。

肖楠更不懂了,哂笑着问:有病吧?谁没事儿把雪揣兜里,揣一会儿不得化了。你是喝酒喝得脑子都喝傻了?

陈东实奋起争辩:化什么了?什么化了?这他妈的就不能化!老子说它不能化就不能化!

肖楠忙闭住嘴,陈东实脾气她知道,平日里看着温耐,发起火来古板又奇怪。

夜里陈东实吐得不行,前夜火车上吃的快餐都给呕了,病房里老大一股味儿。

肖楠嘴上厉害,心却软,照旧服侍他喝水吃药,替他清理残渣,忙里忙外,几乎整夜没合眼。

天微亮时,她去食堂买热羊奶,拎回来时陈东实醒了,靠在床头,奄奄一息,好像还没从失魂夜里清醒过来。

肖楠舀出他的那碗,吹凉了,送到他嘴边。不想陈东实说:“肖楠,我们离婚吧。”

肖楠一愣,问他:你想好了吗?

陈东实点点头,想好了。

两口子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把婚离了。

陈东实啥也没要。车子,房子,在葫芦岛老家的地基,甚至童童,全给了肖楠,他赤条条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像是自己把自己重新生育了一回。

李威龙死了,陈东实也“死”了,但另一个陈东实“活”了,新活过来的陈东实只想做好一件事:找到李威龙。

他执拗地相信,李威龙,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他一定还活着。

此话绝非空穴来风,但陈东实又没什么实际凭证,证明李威龙还活着,他姑且称之为“直觉”。

肖楠没少为这事儿笑他:人都走了,还直觉,直觉个屁!自己骗自己罢了,你骗不了别人。骗不了别人的事,只能称为“直觉”。

陈东实跟她犟嘴:怎么是骗?我有感觉,他就是还活着,他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死了,好好一个大活人,一下子没了,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肖楠和他吵,人锦旗都堆成山了,出殡那天,鲜花铺了快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一群警察来凭吊,说他是被毒贩给捅死的。好几刀插在身上,头上浇满了汽油,尸体找到的时候,身上全是洞,法医都不忍心看。

肖楠说这话时,比捅了陈东实还痛快,却也比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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