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留个枕边位置给我,便也罢了!”沈东湛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两人,一个伤重,一个重伤,谁也别笑话谁。
“你们两位好好歇着,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定然会好生伺候着。”年修报之一笑,“奴才们这就去煎药。”
苏幕瞧了沈东湛一眼,浅浅勾唇,连眼神都跟着柔和起来。
“看样子,要和你一起养病了!”沈东湛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拂开她鬓边的散发,“但愿能暂时瞒住栾胜,无论如何,先养好你的伤再说,否则这般折腾,怕是连命都要折在他手里了!”
苏幕其实并不赞同沈东湛的冒险之举,可她没办法,沈东湛这人执拗得很,一旦他下定决心,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者,她也想活。
好好的活下来,报血海深仇,与沈东湛在一处,活得像个真正的人。
何况,沈东湛先斩后奏,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苏幕轻轻的依偎在沈东湛怀中。
年修和周南早早的退出了屋子,这会煎药的煎药,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里外也没别的什么人,一干奴才与他们全部分开走,就算是东厂的人追着痕迹,也只会被引得远远的,不会来这里打扰到苏幕和沈东湛。
相依相偎,互不相离。
烛光葳蕤,岁月静好。
苏幕低低的咳嗽了两声,不由的往沈东湛的怀里缩了缩,“冷!”
“我抱着你!”沈东湛麻利的褪了鞋袜,钻进了被窝里,将人牢牢的圈在怀中,让她贴在自己的胸膛,恨不能就这样抱着、暖着、依赖着,死生都不愿放手。
苏幕就这样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眼角微红,耳根子也跟着微微泛红。
“这样,好些吗?”沈东湛问。
苏幕低低的应了声,“嗯!”
“苏幕?”沈东湛低声轻缓。
温柔的两个字,从舌尖掠过,仿佛也带了甜美滋味,就这么一点点的,沁入心肺之中,像是淬了毒一般,一点点的侵蚀着人的理智。
奈何,二人皆是有伤在身,否则这孤男寡女的,定是要惹出点祸来……
“苏幕?”沈东湛又在喊着她的名字。
苏幕眉心微凝,徐徐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你抱得我太紧了。”沈东湛喉间滚动,“我难受。”
苏幕:“……”
“真的。”他煞有其事的望着她,“有什么法子,可以解解馋?”
苏幕瞪了他一眼,“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境况?”
她这副身子骨,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哪儿经得起他折腾?何况,他自个还是个病秧子,若不是顾西辞留下的那些药,这会还不定窝在哪里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