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柔妃目色凉薄的望着她,“别告诉本宫,她是自尽,本宫若无确凿的证据,也不会把你带到这儿来。”
柳如芝红着眼,“睿王妃是悬梁自尽,整个睿王府的奴才都看得清清楚楚,连仵作的验尸格上,都是这么写的,娘娘为何不信?”
“本宫只是不信你!”柔妃能得皇帝恩宠这么多年,一手扶持自己的儿子至此,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脑子自然得比寻常人好使才行。
一句话,让柳如芝僵在了当场。
“柳如芝。”柔妃继续道,“你进了这明月宫就该明白,不管你说还是不说,你今儿都出不了这道门,本宫若是你,干脆死得明白,说个痛快,有些秘密带进了棺材里,死了也不怎么舒服!”
柳如芝笑得声泪俱下,“柔妃娘娘这是非杀我不可了?”
“尔等不过蝼蚁,岂能误了吾儿大事,有你在睿王府一日,本宫的儿子就多一分危险,身为母亲,本宫自然要替他清理干净。”柔妃说得义正辞严,“行了,不管是不是你杀了睿王妃和简太师,留着你都是个祸害。”
柳如芝面色苍白,瞧着门外走进来一嬷嬷,双手托着盘子,上头放了两样东西,一个小瓷瓶,一条白绫。
“本宫念你伺候睿王一场,留你全尸,你且自己选,是要毒药,还是白绫?”柔妃依旧声音温和,看向她的时候,眼角还带着几分笑意,瞧着何其贤良淑德。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狠辣无情,字字带血。
“毒药还是白绫?”老嬷嬷冷哼一声,“快选!”
柳如芝咬着牙,“娘娘就不担心,杀了我之后,睿王殿下追究起来,母子反目成仇吗?”
“母子反目成仇,也好过你祸害他。”柔妃想得何其明白,自知儿子优柔寡断,总归需要有人,替他快刀斩乱麻。
柳如芝瞧着托盘上的东西,“就算人是我杀的,那又如何?你问问你的好儿子,他都对我做了什么?杀光我身边的人,将我囚在了睿王府,逼着我成为他的侧妃,我岂能为自己的仇人生儿育女!”
“既是如此,本宫这么做也算是成全你了!”柔妃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送她上路!”
音落,柔妃抬步就走。
这种场面,不适合她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妃在场,毕竟她还是那个温柔贤良、待人以仁厚的柔妃。
“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柳如芝还不想死,步步后退。
她还没有等到最终的结果,还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白绫?
只要白绫往脖子上一套,两个太监就能送她上西天。苏幕一身黑衣,如同倒挂金钟一般,无声无息的悬在梁上,她原以为自己能听见什么东西,然则,只听到柳如芝对睿王的恨意,以及那一句:就算人是我杀的又如何?
果然,柳如芝对睿王李珏,恨之入骨。
外头传来了动静,苏幕瞧一眼伏在自己身后的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