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莓咕哝着,说:“是你要吃,又怪我要杀你。不跟你玩了。”说完她就去隔壁房了。
半夜在梦中,感觉有人踢我。我睁开眼睛,看到梅莓没睡醒的样子,她说:“我害怕。你过去和我一起睡。”
我摇摇头,真是麻烦啊。只得随她去那边床上。我从背后抱着她。这样使我的**高涨,可是我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
早上起来,精神萎糜不振。梅莓帮我一件件选我要穿的衣服,给我穿上,然后又帮我把皮鞋擦亮。出门坐上去汉口的公汽,我竟然在梅莓的肩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车已经到了长江大桥头。我惊奇地说:“今天车怎么这么快啊?”
梅莓帮我把脸上的擦干净,说:“哪里快了?都走了四十多分钟了。”
我看着车外的城市,在炽热中有一层薄雾笼罩着。黄鹤楼雄踞在蛇山上,好像在说:热死你们!
我记得第一次去乌乌家时,在她家乡的小镇上,怎么也不愿意向前走一步。最后还是被乌乌拉着进了她家的门,进去后就躲在她的房间里不肯出来。被乌乌耻笑了好几天。
我在想,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像一件物品一样被检查?被审阅?
像在梦境中一样,我俩就来到了她家的楼前。往前走一步就如同是深渊。我给自己鼓气,对自己说:没有什么的,放自然,放轻松。
其实我那天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她爸妈看起来很慈祥,但透着一股威严。我叫了声阿姨和伯伯后就在客厅坐下来。梅莓帮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就坐得离我远远的。好像是说:你们看吧,交给你们了。
阿姨随便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后,就和梅莓一起去准备午饭去了。伯伯就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电视。
我觉得我的笑容僵硬了,如果把笑容收起来,脸色一定很难看,而且很搞笑。还好他即使说话也只盯着电视看。使我慢慢地放松下来。
我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就想点什么来和老人说说话。我问:“伯父当年哪里当的兵啊?”伯父笑着说:“东北。”
“是野战部队的吗?”
“对,炮兵。”
然后我就问他,加农炮和榴弹炮有什么不同。其实我早就知道。伯父便给我口若悬河地讲起来。说那时候中苏交恶,苏联屯兵百万于边境。后来东北打了一不仗,就是珍宝岛。整天人心惶惶,后来恨不得早点打起来
其实这段历史不过是写在教科书中的,大致只是个模糊的印象。而伯父所讲的则是一些亲身经历的细节,听起来也动人心弦。后来竟然和他聊得把电视关了,一直到吃饭的时间。伯父去拿了一瓶酒,说是放了多年,今天一定要打开喝了。
看得出梅莓很高兴,时不时到他父亲面前撒一下娇,然后时不时地向我瞟一眼。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坐定,她弟弟出门玩去了没回,大概是不到晚上是不得回的。喝酒的杯子很奇怪,是我多年没见过的小盅。
我一口一小盅,喝得完全没有记性。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是好酒,头不痛也不昏就是想睡觉。但是也不能在酒后把本性透出来,那就惨了,不知道自己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于是我就告辞,说还有事。
伯父很失望,他希望我能在那里住一晚,多聊会天。梅莓送我下楼后,我长吁了一口气。自己被绑上了战车,轰隆隆地不得不前行。梅莓兴奋地说:“我爸妈对你印象还不错啊,他们总怕我上当受骗,觉得你是个老实人,还比较放心我们的交往。”
我呼着酒气,说:“满意就行,我当个演员也不容易。”
“你这是什么话啊?”梅莓说:“我踢你几脚的。”
我说:“你踢,你把我踢回武昌去,这远等会在车上睡着了还被别人当流浪人口给收容了。”
我们俩来到车站,梅莓看着我,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我说:“你这样干什么?我又不是去太平间。”
梅莓说:“别一天到晚说这些难听的话。我知道你委屈。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我过去搂着她,亲了她一下。她说:“乖,回去睡一觉。明天晚上我做饭你吃。”
我说:“好吧。”
在车上我睡着了,在终点站女司机把我给赶了下来。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难看。她大概在奇怪这么热的天竟然还能在车上睡着,这完全可以写进武汉野史。我打了个的士回到家里,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