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又让李延接不上话,傻呆了会。
“两位大人,大风天的,不如请到耳厅歇歇脚,喝口茶再走。”侯府管家及时插了话。
“也好,李少卿,请。”萧彻大大方方答应了。
李延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侯府耳厅不大,堂内兰花盛开。
李延本来就不喝茶,少见的是萧彻也不碰茶盏,进了厅只对着兰花瞧。
“这兰花怎么了?”
萧彻感慨,“这盆兰花是原先阮少卿问我讨去的,那夜他家失火,我以为花也跟着毁了。原来留在这里,还活得不错。”
李延皱眉,回想起那晚,萧彻着急的样子,恍然道:“少保,着急也不全为了阮宝玉啊?”闹了半天,你担心的是花,难怪阮宝玉跟着侯爷奔了。
萧彻好似受不起花香,没回答,便开始一个劲地咳嗽,凶得好像整个肺都快被他咳出来。
弄得李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自己急得甩汗,袖口一挥,一张纸也顺带飘出,悠哉哉地落地。
“这是……”萧彻捡起。
“哦,这是阮宝玉欠段子明的借条。我和段子明交情不错,把单子帮他赎回来了。”
萧彻手捏纸张,肃然起敬,嘴角勾出了一道弧线:“字不错,我想留作纪念。”
李延一顿,连忙摇头。你当我傻的!五百两银子欠条啊,又有阮宝玉摁的手印,说给就给怎么可能!
“少卿怕我讹阮宝玉,转问他要钱?”萧彻死捏这纸不放,指骨分明。
“我……”李延握拳,考虑着自己是否要点头承认。
“那我出五百两,放李少卿这里,做个抵押。纵使我以后真问阮宝玉要了钱财,你大可以用我的钱来换赎,帛管家出面个人证。如何?”
“他日,你见到阮宝玉,自然能问他要墨宝。”
“如果我没记错,阮宝玉已经无法右手写字了,就算再写,也和这张文墨不一同了。”萧彻言之凿凿,眼神坚定,就是摆明立场,反正这张纸头,他是要定了。
谛誉山,永昌界内,风景奇好。
千峰竞秀,万壑藏云,帛锦的军队也藏在这里。
裴翎从鹰的脚环上取下一小纸团,小心地慢慢展开。
帛锦见他皱眉,问道:“上面是罗敷的回复么?”
裴翎颔首,将纸条递上。
帛锦扫一眼,面不改色将纸条,揉碎。
“这事我会处理,你和段子明别管了。”
“殿下……”裴翎欲言又止。
罗敷者,罗昭仪的堂兄是也。罗昭仪,就是和太监欢爱又极其不幸被宝公子看到那位。
罗昭仪被勒死后,他自然也受殃及,让帛泠贬到边疆守城。
人不重要,手下的兵士倒不算太少。段子明和裴翎想趁机拉拢,人家也很爽气,要帛锦交出阮宝玉再说。
“这档事别对阮宝玉说,只字不许!”帛锦漠然道,“段子明不是已经赶回来了,怎么不见他人?”
“段子明和阮宝玉,他们一言不合,约到后山东侧枫树林里,对决去了。”裴翎垂眉回道。
后山东侧,山枫绝美。
段子明两手叉腰,悍然道:“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