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正的诛仙剑吧。”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干涩,瞳孔中映照着被李昊握在手中的那柄赤色长剑。
仅仅是逸散而出的波动,便足以镇杀他们,无上的杀伐利器,诛仙四剑之一,诛仙剑!
曾经属于圣人的兵器,而且似乎是完好无损的。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他不甘地问道:“你最开始拿出来的明明只有一个残破的剑柄,是圣人吗?”
他虽然在询问,但却自问自答:“是了,也只有圣人有这种手段,哈哈……哈……”
“蝼蚁望天,蝼蚁望天……”他咆哮,心境显然受到重创,精气神彻底被打崩。
不止他自己失态,长弓大仙尊同样如此,他披头散发,透过发丝的缝隙可以看到那充斥着血丝的瞳孔,阴森,毒辣,不甘,愤怒……
“我不相信!”他犹如疯魔,起初在虚空中踉踉跄跄,而后躯体表面爆发出血光,整个人朝着李昊杀去。
“你给我去死!”长弓大仙尊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没有使用任何神通,只是单纯地撞了过去。
砰!
李昊抬手,神色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意外,他单手便挡住了长弓大仙尊拼死的一击,缕缕血色波纹,从碰撞之处逸散而出。
即便巅峰的长弓大仙尊,也不是此刻李昊的对手,更不用说现在身受重伤的他了。
“现在信了吗?”李昊淡漠地询问,长弓大仙尊嘴唇嚅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已经没有机会。
李昊瞳孔深处燃起火焰,从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辉,直接洞穿了长弓大仙尊的头颅,尊贵的金仙之躯从天穹飘落,最终坠在残破的砖石上,没了声响。
长弓大仙尊也陨落,李昊背后仿佛扬起尸山血海。
天地一片寂静,四周的战斗也已经停歇,只有残破的废墟彰显着刚刚战斗的惨烈。
剩下被镇元子缠住的六尊金仙,心神惴惴,他们看着天穹上犹如杀圣般的李昊,手中握着的诛仙剑,足以斩杀在场所有人。
从李昊劈出的剑光落下之时,他们便没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心思,心中剩下的只有不安与惊惧。
本以为是稳胜的局面,各种底牌层出不穷,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们此刻甚至有种庆幸,若非被镇元子拦下,他们也有可能去碰李昊的霉头,最终结果,恐怕也是被斩死。
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以李昊现在的实力,即便没有诛仙剑在手,杀掉他们也不用费太大力气。
虽然心神不安,但好歹也是高高在上无数年的金仙之尊,没有做出立即匍匐在地,请求饶命的动作。
镇元子神色复杂,诛仙剑啊……完整的诛仙剑,谁能挡?谁也挡不住,怪不得他如此自信,这就是他的底牌。
若有此物在手,他镇元子也有把握横扫天地。
只是,之前的谋算,却差了一招啊,他心中不止有可惜,也有不安,他不确定李昊会不会杀得上头,连带着把他也斩了。
……
死了,都死了……玉帝恍然回过神来,躯体紧绷,被李昊手中的诛仙剑所激。
死得好!
他心中大喝,没想到李昊最后还藏着这一手,诛仙剑掀翻一切,彻底奠定胜局。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那片小天地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北帝所说他听得清楚,也认为很有道理。
只有圣人有这种手段,能让残破的剑柄发挥出巅峰时诛仙剑的威能。
可笑,他们听闻圣人的消息之时,虽然刚开始有些忌惮,但后来却逐渐放松,认为也只是元灵转世,不值得太过忌惮。
但现实却狠狠地给他们上了一课,圣人终究是圣人,即便只是一部分,也是圣人的一部分。
但随即他又有些怅然,看着坠在砖石上的长弓大仙尊,还有那两位连话都没来得及多说的地府之主以及鬼帝。
他们是一个时代的人,曾经多次交锋,互有胜负,有段时间甚至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亦敌亦友。
只是沧海桑田,他们的心境终究变得犹如铁石一块,他本以为这样摩擦争锋的日子会永远地持续下去,直到这一天。
那位阎罗王,自己的劲敌,从鬼帝手中夺到地府之主的人,就这么毫无波澜地死了,就像是一个路边的凡人。
如何不让他感到怅然,不过玉帝终究是玉帝,很快便收敛这无用的情绪,眼神泛着光。
虽然刚开始有些担忧,但是从李昊杀了诸多金仙之后,他就已经稳坐钓鱼台,这件事无论是谁死对他都有利。
即便是北帝胜利,李昊死去,他终究勾结了地府,即便以他的威望,在天庭中不会有人诘责。
但这是一个种子,只要稍加点拨,便会有一大批人心生异心。
而玉帝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而现在的局面更好,北帝一系遭受重创,看李昊的态度,北帝肯定也活不了。
那接下来就是他的操作空间,重整天庭,收拾旧山河,王者归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李昊的确太好用了,也怪不得酆都大帝和圣人对他青睐有加。
如果没有此人,一开始就和北帝对上,也没有今日的战果。
此人今日杀了这么多的金仙,成就赫赫威名,而最终的受益者,却是自己。
不得不说,和那片小天地合作,真是一步妙棋,想到这里,看向北帝的眼神,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怜悯。
身旁的南极长生大帝已经不复平静,沉默良久之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己好像站错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