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那诡师变脸的原因,也就他那小侄修为低微,并不能第一时间感知到这不妥,还以为两人是被二伯的灵压压制得在原地无法动弹,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暴露得太快,一句句索他命的话不停顿的输出。
苏娉娉对脱困的众人淡淡说道:“想走的随我们下船,不想走的继续待在这。”
她说完不看众人反应,转头对宓八月说:“地方到了,我们走吧?”
宓八月应道:“好。”
那诡师听到二人的对话,面皮又是抽搐了几下,将姿态摆得更恭顺。
——在底仓里也能轻松了解灵船外界动静,实力怕是比他猜想更强。
见两人走近,他连忙说:“我送二位。”
对后面跟着走的男女灵童视而不见。
把宓八月和苏娉娉亲自送到岸上,诡师又连说了几句奉承的好话才返回灵船。
灵船一刻不停,逃也似的用远比之前的速度远去。
对随行上岸的人畜灵童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不必担心灵船杀个回马枪,将他们再抓回去。
只是他们依旧没能轻松,站在原地如砧板上的鱼,等待宓八月和苏娉娉的发落。
苏娉娉询问的看向宓八月:你要找的人在这里面吗?
宓八月淡笑点头,随即看向当中的一人。
苏娉娉看到那是个瘦骨如柴,腰背弯曲,头发面容脏污的青年。
下意识的有些失望。
这样的人她平日都不会多看一眼,居然要宓八月亲自走一趟。
苏娉娉替小伙伴不值,看青年的神色自然而然的露出几分挑剔。
作为被看的主角,青年浑身僵直,眼里微弱的光彩随时可能熄灭,将他好不容易燃起那点向阳而生的生机坠入黑暗。
“谢浪。”
这一声轻飘飘的呼唤,却如惊雷炸入青年脑海,让他眼前一片空白。
过了一秒,又或者更久,青年才恢复五感,动着嘴唇却没有声音发出。
原来是他许久没躲过话又长期遭受磋磨,这会要说才发现口干舌燥,仅有气音。
谢浪舔了几下嘴唇,才找回声音。同时理智回笼,想到眼前之人乃三星诡师都畏惧的大人物。
他不安又恭谨道:“……是,大人有何吩咐?”
其实他更想问对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宓八月先对其他人说:“你们可以走了。”
那几个跟着下船的灵童又惊又喜。
他们原就是抱着一线生机才选择跟随。
原想着最惨不过如那死去的中年灵师所言那样,被人剥皮拆骨死无全尸,和继续留在底仓被消耗磋磨致死差别不大。
只是前者还有其他种可能性,后者却是真正一眼看到底的结果,既然如此不如赌一把前者。
那些没跟下来的灵童们才是彻底被磋磨没了反抗精神,表面是人,内里和没多少灵智的家畜差不多。这样的人,救了他们也仅是救了一具行尸走肉。
而宓八月和苏娉娉都没有善心到对陌生人负责的打算,救人是随手之举,更重要的是他们自己有没有勇气自救。
“多谢仙子!”
“谢大人!”
生怕宓八月会反悔,灵童们喊着谢,飞快四面八方跑的没影。
其中一人跪地表示想跟随宓八月为奴为仆,被宓八月穿透身心的一眼钉住。在宓八月转开视线后,连声告罪自称不配,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现场仅剩下宓八月、苏娉娉和谢浪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