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把朱账房调去学院做了两年夫子,还是大有裨益的嘛,至少比刚见面那会儿,口舌利索了不少。”
朱毫唯恐他误会了,着急解释:“大人莫要笑话在下了,这番话并非什么恭维奉承您的马屁之言,而是朱某的剖心之语。”
拎着茶壶的陆起走进吾乡居内,看到一向老成持重的账房先生涨红着脸着急跳脚,而陆久安这会儿则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安抚他。
陆起一目了然,定时自家大人恶趣味发作,把人给逗急了。他低下头去,遮住脸上的暗笑。
陆久安看到陆起,大大松了口气,立刻起身接过茶壶,亲自为朱毫泡了一杯茶递给他:“尝一尝,去年家里寄来的龙井,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了。”
喝茶镜片容易起雾,朱毫把眼镜小心翼翼搁置在一旁,轻嘬一口,摸着眼镜感慨道:“实用之物,朱某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取下来。”
“那可别。”陆久安阻止,“眼镜只作辅佐之用,若是平常能看清,就尽量不要使用,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加重眼疾症状。”
朱毫诧异:“竟有此一说?”
陆久安道:“那当然,近视多是用眼不当造成的眼睛疲劳,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近视。所以平时你做账本时,每间隔一段时间就走出房门看看远处的事物,最好看绿植,对眼睛有益。”
像二十一世纪那些个学生,课业繁重加上电子产品的普及,百分之八十的人带上了眼镜。
时代的变迁科技的改革纵然带来了生活上的便捷,也给人类身体带来了或多或少的伤害。
真正是一把双刃剑。
朱毫听得认真,一副受益良多的模样,陆久安干脆把他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捞起袖子:“这样,我再教你一套眼保健操,可减缓眼睛疲劳。”
朱毫已然将他的话奉为圭臬,自是说什么做什么,时间很短,一盏茶的功夫,朱毫便睁开双眼,走到窗前举目四望,大感新奇。
陆久安又捡了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嘱咐朱毫,直至午时,朱毫才躬身行礼告退。
当天下午,陆久安收到下人汇报,朱毫回家以后,收拾了东西一刻不做停留地搬到了现场的临时住所,投入工作。
工事初建之时,陆久安还有些不放心,隔三差五的会跑去现场视察,后来工事按预期如火如荼地做起来后,陆久安便心安理得地交给工部司匠和吴衡二人,在县衙里当起了甩手掌柜。
期间,来自沐小侯爷的信件一封封飘到应平,整整齐齐摆在了陆久安的书桌上。
陆起看完游记收入怀中,走到陆久安身后,帮他按揉肩膀,“大人,小侯爷信里都写什么了呀。”
陆久安捏着信纸:“想知道?”
陆起诚实回答:“小侯爷游记写得这么精彩,信中提到的事,想必也非常有趣。”
案桌下堆了些书,陆久安把无处安放的双腿缩回来,懒洋洋往背椅上一靠,仰头看他:“旅游挺好的,你整天闷在观星社里,要不要出应平去玩玩,回头给你报销。”
“公子也去么?”
陆久安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虽然眼下无事,但是我作为应平的县令,若非为了公务,是不能擅离职守的。”
陆起想都没有想一口回绝:“那我不去,公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那以后有机会,公子带你出去玩个够。”陆久安反手摸了摸他脑袋,拽过一张椅子放在旁边:“来,坐着一起看。”
小侯爷身为皇亲贵族,却野得很,照信上所言,他已经游历了三个省,信件发出时他和耿凌二人刚到横泽,时隔那么久,指不定又跑到哪个山川湖海了。
这一次的信中,很大一部分篇幅是小侯爷对耿凌的诸多抱怨。
陆久安对耿凌这个外族少女并不太熟悉,对她的印象顶多停留在语言不通,模样周正,因为从小生在山野中的缘
', '')('故,一举一动有股挥之不去的更接近野兽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