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是他亲自收进来的,陆久安说少年强则国强,他们都是未来祖国的花朵,范成秋心里面很是认可,因此在授课之余,还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精心呵护教育。突然有一天,发现花园里日常浇灌的花朵不见了,可不是心急如焚吗?
“别急。”陆久安若有所思,“咱们先把开学典礼举办了再说。”
站在台上的时候,陆久安明显感觉到今年的学子确实少了一些,台下的学子应当是察觉到什么,耷拉着脑袋,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新招的夫子立在台侧,他们是从外地来的,还不太了解鸿途学院。不过去年应平出了7个举人的事大为流传,整个江州都津津乐道,说起应平时,都颇为惊异,不知何时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地方,竟隐隐有了声名鹊起之势。
江州历年科考比不过其他州府,每次都被压了一头,因此在整个广木文坛中总是说不上话,现在好了,此次科考,因为应平的关系,江州一朝翻身,狠狠甩了其他几个州府一大截,江州不少文人墨客都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也因此对应平产生了极大的好感,隐隐有种奉应平为文豪之乡的意思。
再加上秋闱之后突然冒出来的要闻这个东西,引得上至乡绅士阀,下至贫民百姓争相购买,一时在坊间竟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而要闻里提到应平趣事,也吸引了不少人趋之若鹜,因此在报纸上看到鸿图学院招夫子的事,立刻收拾行李远赴而来。
到了应平以后,他们发现肖想这个好差事的人果然不少,经过重重考拔,才从那么多竞争者里脱颖而出。
然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先不说那丰厚的报酬,到了鸿图学院,新夫子们都被这宽阔的学院给震慑住了,今日再看台下黑压压的脑袋,哪个私塾里会有这么多学子,怕是国子监才能有此一比吧。
心潮澎湃之下,只想好好作出一番事业来,也没注意到台上的陆久安和台下的范校长孟主任表情不对。
气氛沉闷到极点。
陆久安不动声色讲完一套诫勉的话,典礼一结束,他就把范成秋和孟亦台叫到政务中心,他其实心里对这个状况多少有了些眉目,只不过还是想听听两位学校主事的看法:“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学生中断的学业?”
“总不能是换了夫子觉得不适应吧?”范成秋说完自己先摇了摇头。
孟亦台因为前半生的经历,考量则要现实一些:“不是学生们自己不想来,应当是爹娘不同意。”
“怎么会?”范成秋愣住,斩钉截铁地否定道,“绝对不可能。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百姓又不傻,他们没钱没势,底层人想要翻身,摆在他们面前的唯一出路就是读书,他们穷经白首,为的不就有一天出人头地吗?眼下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岂有不珍惜的道理。”
“大好的机会是什么?”孟亦台反问。
“那自然是陆大人修了这开明的学院,让应平学子不分男女皆可入学。”范成秋道,“还有那义务教育,可以免除束脩。”
“可是义务教育只有三年。”
“那也未到时候。”
新来的夫子们踏入行政中心,就被教谕和副教谕争锋相对的焦灼气氛吓到了,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范成秋强制深吸一口气,缓声问到:“何事?”
有个夫子小声道:“范教谕不是说,典礼结束以后,让我们到此处拿教材和课表吗?”
范成秋指了指角落的柜子:“你们各自领一套。”
夫子们不敢多问,默默领了一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