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山上打来的猎物需要全部处理成食材,膳夫在熬制火锅底料,韩致走到院子里:“把三只兔子给我。”
“怎么能让将军碰这些事务。”下人诚惶诚恐。
韩致淡淡道:“无妨,我怕你们把皮毛给弄坏了。”没有狐狸,只能退而求其次,把陆久安捉到的兔子剥了送到华彩坊缝制成皮袄。
下人心领神会,指着地上灰狼的尸体道:“将军,这个不一起吗?”
“毛太粗了,穿着不舒服。”韩致随意看了一眼,提着三只兔子的脚离开。
灶屋里飘出阵阵浓烈的香味,勾得人垂涎三尺,一名下人吞咽着口水小声道:“这火锅真香啊,不知道尝到嘴里是什么样的。”
另一名矮瘦下人嘿嘿笑道:“去年你不在,管家用剩的火锅底给我们烫了一些素食,那味道尝过之后,真是隔了半月也忘不掉。”
“听说是陆大人想出来的,那膳夫有口福了,平日想吃的时候,回家也可以做。”
“想什么呢?”那名矮瘦下人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那火锅底料用的东西有多金贵吗?寻常人家哪吃得起。光是那数不清的用料就价值百两。”
众人吸了口气,呐呐住了嘴。
衙署的几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吃火锅了,特制的圆桌刚刚在院子里摆下,闻香而来的馋鬼就乖觉地找了位置坐下,眼巴巴望着灶屋的方向,陆久安道:“苗苗和杨老爹呢,陆起你去叫一下他们,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杨苗苗和杨爹爹住在后院第三间厢房里,到的时候,正看到杨苗苗捧着一本书端端正正窝在杨老汉怀里,似乎在教他识字,一老一少凑作一堆。
“苗苗这么勤奋啊。”陆久安视力好,一眼看到他手里拿的书是一本《大学》,“明年应平县里考童试,你是要给爷爷捧一个案首回来吗?”
此话并非随意说说,杨苗苗月考期末考,次次都能考第一,学识也拉了其他孩子一大截。县试由他这个县令主持批阅,倒时候定要好好看看他的卷子。
杨苗苗抱着他的腰腹亲昵地贴了贴,他今年刚满十岁,才过了成童礼,他这个年纪要是考过县试,想必会在应平掀起不小的风波,杨老爹站起来,给他行了个礼,陆久安摆摆手:“先别看了,火锅快要上桌了。”
杨苗苗大叫一身,兴奋地蹦起来:“哇,我这次要多吃一点。”
这一次因为人多,并没有像去年一样做成鸳鸯锅,而是把清汤和红汤分成了两拨,菜还没有端上来,沐蔺就等不及嚷嚷着要吃酒,陆久安按住他双手:“莫急啊沐小侯爷,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叫下人去开坛子了,这就给你上佳酿。”
“哦,什么东西也能称作佳酿,你别是拿去年的梅子酒桂花酿之流来糊弄我。”沐蔺无动于衷,抱着双臂摆明了不信。
不一会儿,小厮轻手轻脚环抱一坛酒来到院子里,见到座位上的沐小侯爷虎视眈眈看着他,不敢耽搁,赶紧将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掀开布巾,就要为几位大人添上。
“等等。”沐蔺吸着鼻子,陶醉地闭了闭眼睛,“你下去吧,我自个儿倒。”
“你这狗鼻子灵得很啊。”韩致不客气地嘲笑他,“还没倒出来就闻着味儿了。”
“你才狗鼻子。”沐蔺嘴上抱怨着,已经被酒吸引了全部心神,他屏气凝神倾斜酒坛,红色的液体汩汩流进瓷玉杯中,在明亮的烛火映照下,闪动着炫目的光泽。
“用你那金贵的舌头帮我尝一尝。”陆久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道,“看看我这葡萄酒放在晋南能卖到什么价钱。”
沐蔺无师自通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及其缓慢地啄了一口:“一两琼浆一两金。”
“这么高评价!”陆久安大吃一惊,反而觉得沐蔺是在糊弄自己了,“卖得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