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来,被呛得唔着喉咙咳嗽个不停。
院子里嘈杂纷纷,除了木头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衙役里里外外提着桶浇火,不断催促的大吼。
冬季天干物燥,一点火星子落在干草上,就可以成燎原之势,更不用说厨房重地。
好在气温低,衙役源源不断提来一桶桶冰水泼进去,火焰渐渐式微,最后慢慢熄灭。
灶房已经变成残垣断壁,木质的横梁和门窗烧得黑乎乎的,变成了一块块焦炭。
三四个衙役冲进废墟里,抬出一巨漆黑的混着斑驳血迹的尸体。
一个躲在人堆后面,生得五官稚嫩的丫鬟拉长脖子看了看,脸色一变:“呀!”
只见那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放平在地上时已经不成人样,丫鬟惨白着脸后退几步,瘫软着跪倒在地,捂着吐了出来。
陆久安面色难看,沉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好好的灶房,要只是燃起来还说得过去,怎么说炸就炸?
周围一众人面面相觑,来救火的衙役用污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我们听到声响赶来的,尚且不知什么原因。”
“灶房里一般有哪些人?”
“膳夫,还有个烧火小厮。”
陆久安皱眉,那对不上啊,只有一具尸体。衙役心思敏慧,返回废墟里重新翻找,灶房就这么大,就算是烧得只剩骨架了,那也该找出来了,偏偏衙役把焦土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空手而归。
陆久安反而松了一口气,没有找到,就表明另一人还有生机。
就在这时,赵老□□扣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到陆久安跟前,将他一脚踹到在地:“大人,此人形迹可疑,恐怕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冤枉啊陆大人。”小厮匍匐在地。
赵老三不信,“那你说,为何偷偷摸摸躲在门口处张望?”
小厮看了一眼尸体的方向,浑身抖如筛子,不等陆久安细问,断断续续地回忆:“大人,小人真没有做过害人的事,小人李狗子,膳夫来传话,说他今日要做一些点心,让我给他送一袋面粉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膳夫,他说他肚子不舒服,要如厕,让我给拿进去,我给他啊放灶台上就走了,谁曾想出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小厮趴在地上涕泗横流,已经吓傻了。
“这么说,膳夫不在,那这地上的尸体是烧火小厮了?”
小厮牙齿上下嗑动,说不出话来,不断点头。
为了应证小厮话里的事实,陆久安让人先去寻膳夫,最后衙役在茅坑边找到拉得虚脱无力,双眼泛青的膳夫。
膳夫得知噩耗,抱着尸体哭地伤心欲绝,烧火小厮自来到县衙府,就一直和膳夫朝夕相处日夜相对,他们两人早已不只搭档的感情,此番一人生死,膳夫即有一种世事难料的荒谬感,又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寂寥来。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只是烧个火而已……之前还说未来跟着我一块儿学做菜。”
而陆久安已经从他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火灾的原因。
面粉、明火、封闭空间……
粉尘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