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袋里回想一遍,按着问题一五一十地回答:“小的一次秋收亩产水稻最高可达3石,普通人一般只能达一石半,不过这两年洪灾越来越频繁,收的也越来越少,到今年颗粒无收,全部烂在田里发芽了。”
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放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差距足够让人眼红了。
“要说什么原因,大概是我养得比较精细,下肥比较足。哦,我选育稻种的时候,喜欢选那种矮珠留种。”
就是这个!陆久安拍案凑首。
陆久安自小在城镇里长大,稷黍不识,麦莠不分,高中的时候生物老师拿来几样实物让同学们辨认。正好抽到陆久安,陆久安答不上来,很是被嘲笑了一番。
于是那堂课,生物老师讲水稻从古代到现代的产量演变,分析其中的原因时,陆久安听得尤为仔细,除了兴修水科,生产工具的改进和技术的提高,其中一项就是稻谷自身品种的原因。
古代水稻株高较高,抗倒伏性差,健康成长到成熟期太难了。要么早早夭折,要么涨到结穗成汁期,就被风刮倒了。
陆久安鼓励道:“你再想想,还有别的原因吗?”
申志费劲脑筋去想,再也想不到什么原因了,他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然随便胡诌一个吧,县令大人看着也不太懂耕种。
不过想到陆久安为百姓所做的一切,觉得欺骗这样的父母官,实在良心难安,他本就老实,最终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了,小的也不知道为啥别人种得好。”
申志失说完此话,惴惴不安地紧紧盯着陆久安,手指扒在椅子上乱抠。兴许觉得自己表现不好,丢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久安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你此番没说出个一二,不过会种地却是一件事实,到时候便交给你一个任务,本官给你9分地,三分按照你自己的法子种,三分按照我给你的法子种,最后一块地,你可以结合自己的经验,综合我们两的法子来种,办得好,到时候赏银3两。但凡一块地换算下来亩产5石,再加3两。”
6两银子!申志呼吸急促,眼睛都红了。
种,必须得种,拼着老命也要种出来。
陆久安接着道:“除此之外,你还要把3块地种田的法子从头到尾一丝不漏地记录下来。”
申志为难道:“大人,小的不识字。”
陆久安道:“不用担心,到时候给你专派一个记录员,为你服务。”轻松打消了他的忧虑。
申志脸色涨红,嘴巴张张合合,激动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陆久安又转向账房先生朱毫:“你自称算法了得,不借用算盘,只需纸笔,给你数字几息之间就能得到结果,从未出过差错。可敢与我县衙里的陆长随比试比试。”
朱毫凭着一手不外传的精算之数混得风生水起,若不是遭遇天灾人祸,朱毫也不会来到应平。
现在比试的对象是一个还未年满15的童子,朱毫自然信心满满:“愿意一试。”
陆起守在书房外,随叫随到,他落座以后,朱毫借来一页纸一杆笔搁在面前,他却两手空空,朱毫诧异:“陆长随不借用什么工具吗?”
陆起道:“我靠心算。”
朱毫带着半分怀疑,半分受到挑衅的怒火,暗道狂妄小儿。
陆久安出题:“5个321合计多少?”
朱毫一喜,这道题目对别人来讲可能很难,对他来讲却再简单不过,他还没拿起笔来,不料陆起脱口而出:“1605。”竟是连想都没想过。
朱毫下意识想否认对方的答案,这么快,莫不是胡口乱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