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段时间,你倒是成长了许多啊。”
且不论鸮翼所献之计是否可行,单论他有计可献,李然便已是觉得十分的高兴。
因为,他向来习惯了所有问题都自己来解决,也习惯了身边人向他询问计策。
而且,他也知道鸮翼本身并没有什么阅历的积累,顶多就是有那么一些日积月累的社交经验,但也谈不上有多么丰富。
所以当鸮翼主动献计,李然便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潜质——上进心。
倘若,鸮翼因为仗着有李然这样的老板,每天便这样躺平着活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毕竟李然当初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可鸮翼也同他一样,并没有就此躺平。
他一路追随李然,游历列国,这几年里也是在不断的成长,而此次献计就是最好的证明。
“主公这话说的……鸮翼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鸮翼闻声,当即挠了挠头,脸上尽是羞愧之色。
李然却又随即一摆手,笑道:
“这是好事,说明鸮翼你并未驻足于当下而不肯往前。”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不思进取啊。”
“今日你能献策,我已很是高兴!呵呵,也无论是适当与否,这都值得鼓励。”
“来吧,说说你的谋划。”
只见李然竟是亲自给他沏了一杯茶,而一旁的祭乐也是竖起了耳朵,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鸮翼倒也不再客气,只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这才道:
“禀主公,实不相瞒,鸮翼这段时间替夫人打理产业时,跟咱们祭氏内部的子弟也大多都混了个脸熟。同时,也有很多族老都识得属下,而且也大都愿意卖属下一个面子,这要说起来也算是沾了主公的光。”
“诶,这可是你自己的本事。”
“你能跟他们混熟到这地步,我又不在郑国,他们还能卖你面子,这当然是你的本事了。”
“来,接着说。”
李然笑了一阵,满是欣慰。
“诺,话说鸮翼在上下打理的这段时日内,周围也渐渐的是聚了一些人。而鸮翼在这些人当中,也结识一名义弟,此人氏徐吾,名犯。是以前”
“属下的这个义弟,他又有一个妹妹,据说长得是倾国倾城,可别提有多好看了。”
话说到这里,鸮翼急忙看了一眼旁边的祭乐。
“当然,跟夫人肯定是没法比的。夫人就好比是皓月当空,他妹妹顶多只能算个星辰拱月。”
在察言观色这方面,鸮翼既能够成为李然贴身仆人,也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祭乐一听这话,当即“噗嗤”笑出了声。
李然也是觉得莞尔,但随即又继续问道:
“然后呢?”
鸮翼这才继续道:
“属下听说,游氏的公孙楚如今已给我那义弟是下了聘礼,准备不日便要将其娶回府上当妾。按理说以我义弟的门第,若是能攀上这么一门婚事,那也算得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了。”
“可谁知,徐吾犯的这个妹妹,倒是颇为心高气傲,却是死活不从啊,竟不愿许给游楚为妾。其兄与她也是几番劝说,却仍是油盐不进,宁死不从。义弟为此也是伤透了脑筋。”
公孙楚,郑穆公之孙,游氏,名楚,字子南。
这个游楚与子产的死党游吉,其实是同出一门的,皆是出自游氏。与驷黑的情况也是差不多,游楚虽是身为公孙一辈的大夫,却也不是正卿,而是郑国的一名下大夫。
而且,与驷黑很相似的地方在于,他也早有将游氏宗主取而代之的心思。所以,为了能够把自己的侄子游吉给赶下宗主之位,他也是与丰段交好,同样也是丰段的铁杆盟友。
所以要说起来,驷黑与游楚的人生轨迹,可谓是大致不差。都是七穆的小宗,也都想将自己侄子的宗主之位给取而代之。
“嗯,游楚游子南……此人我也是听说过的。”
“只是,此事与子产大夫这边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然不由是面露思索之色。
此时,只听鸮翼是继续回道:
“属下早就听闻那游楚对游氏的宗主之位是垂涎已久,只不过碍于子产大夫的关系,所以不敢明着动手罢了。不过暗地里,游楚私下打点族内各家之事,也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现在子产大夫一病不起,于是游楚便立时是在那摩拳擦掌,大有要抢夺宗主之位的意思。”
李然听得此言,不禁是眉头紧锁,他又如何不知此事背后的关键所在?
如今的游氏宗主——游吉,乃是子产最铁杆的盟友之一。如果这节骨眼上,游吉的位置都保不住了,那无疑对子产这边来说,等同于是被釜底抽薪了一般。
届时朝堂之上,只剩了子产光杆司令一个,又还能有些什么作为呢?
正当李然为此一筹莫展之时,只听鸮翼又是颇为自信满满的开口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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