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宋相宜紧张地攥了攥衣角,忐忑跪下,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万岁”,她定定地望着这个俊雅得曾经让她惊为天人的男子,实难把他同阎罗一般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联系在一起。
赵灵昭醉眼迷离地扫了一眼宋相宜,有一瞬见的愣忡,旋即又扔开手中的酒壶,挣扎着起身,晃悠悠地站到宋相宜面前,宋相宜见他醉醺醺的模样,刚想伸手去扶一下,不料赵灵昭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你怎么来了?”
“我……”宋相宜一愣,顾不上羞怯,心中一阵奇怪,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地暗恋,赵灵昭应该不认识她才对,嗫喏了半天,不知如何回话。
“你不是逃走了么?”赵灵昭另一只手扣在她纤腰上,“不是把我当做这天下最可怜可恨之人,恨不能诛而后快么?”
宋相宜心中一阵酸涩,立即明白赵灵昭醉酒之中错认了她,不过还没来得及黯然神伤,赵灵昭便拽着她的手,一把将她甩到榻上,欺身压了上去:“这天下都是我的,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宋相宜被摔到榻上,浑身吃痛,又见自己日夜思慕之人近在咫尺,不由心神大乱,但好在只是一瞬,她时刻提醒自己今日是为父兄而来,一时清醒过来,忙道:“皇上,我不是……话没出口,赵灵昭已经强横地吻上了她的嘴。
养心殿外,韩芙拉着内侍总管马中聊了一些太后与太妃的喜好,马中自是知无不言。过了一会儿,韩芙见殿内没什么动静,一笑,道:“马总管,你还是去里面照看皇上吧。”
马中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个送补品进去的宫女怎地还没出来?马中狐疑地看了一眼韩芙,一边向养心殿退去,一边行礼道:“老奴失陪。”
马中步履匆匆地跨进殿门,刚向里走出两步便听到了些不寻常的动静,心中一惊,又神色慌张地退了出来,再也不敢进去。
马中看了看还站在不远处的韩芙,不解她所图为何,只当这是韩芙的刻意安排,走到近前低眉一笑,道:“贵妃娘娘,那名女子今夜不会出来了,您看……您是回去歇着还是?”
韩芙神色复杂地朝养心殿望了一眼,心中暗叹,转身离去。
第二日一早,阳光透过窗子,将养心殿的内室照得一片大亮,赵灵昭揉了揉额角,睁开眼,顿时意识到早朝时辰已过,马中没有来叫他,不由心中一阵懊悔,昨日不该饮酒放纵。想起殿内的宫人昨夜都被赶了出去,赵灵昭一动,便要自己起身,这才发现身边竟还躺着一人,是名女子。那女子已然惊醒,猛地坐起,狼狈地扯着被子,满面通红,眼见着就要哭出来了。
赵灵昭隐约记起了昨夜的荒唐,又是一阵懊悔,再一打量这女子,见她肌肤胜雪,吹弹可破,虽低垂着脑袋,还是可以看出五官精致,眉眼间的娇羞竟惹得他心中一动。赵灵昭凝神想了想,却想不起自己身边何时有过这么一个宫女,顿时便多了几分戒心。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赵灵昭开口问道,语气有些淡漠。
宋相宜慌乱得不敢抬头,恨不得用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不过一想到自己进宫的初衷,便用力咬破了嘴唇,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民女宋相宜,御史大夫宋良铮是我父亲。”
“哼,”赵灵昭一听宋良铮的名字,脸色陡然黑了下来,“你这是做什么?想拿自己的身体同朕谈条件么?”赵灵昭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一边穿衣一边道:“你还不够资格!”
“不是,不是……”宋相宜泪水夺眶而出,猛然间如受万箭穿心之痛,连解释都好似用不上力气。她知道昨晚赵灵昭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但从起初的抗拒到最后的意乱情迷,她从未有过拿自己做交易的想法,哭着跪在了榻上:“陛下,相宜喜欢陛下,很久以前就喜欢了,你可以骂我不知廉耻,但这绝对不是我爹爹的意思,你可以不要我,但是千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