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唐王摇头:
“五王城的乱象已然持续了很久,各自为政,人族难安,需要外力来打破,我是想要问问,周老先生究竟先是人族,还是先是凤凰?”
“先是人族。”周牧平静道。
“那好。”
唐王再问:
“周老先生到来五王城的目的,可否告诉我?”
周牧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有三事,一为柏矩,我要替他找回眼睛,替他伸冤。”
唐王摇头:
“前者容易,后者困难,柏矩之冤案,连我都不知道始作俑者为谁。”
周牧继续道:
“第二件事,是来见一见大鹏,也是来见一见人族最后之地——我很失望。”
唐王沉默不语,周牧语气平和依旧:
“至于第三件事.准确的说,算两件事,一为将开之昆仑墟,二为,我要查一些事情。”
唐王抬起头:
“查什么?”
“唐王可还记得,地藏佛祖降世之惊变?那一次事件,有人族参与其中,我要查。”
说话间,周牧抬起眼睑,目光炯炯,直视唐王,似乎要看出对方是否和天蛟城大祭有关!
天帝毫无疑问是死敌了——自己必须将祂一切谋划打破,将祂一起归来的可能提前扼杀!
沉默许久,
唐王幽幽开口:
“这些,我都可以助你,但问题是,你现在太过于显眼,被所有目光盯着,要查事情,如何查起?”
“我自有金蝉脱壳之法。”周牧笑了笑:“话已然说到此,那么唐王,你又要我帮你什么呢?”
唐王沉默片刻,轻声道:
“还望道友,助我胜过一两位背负气运之真王,得其气运,以证神圣。”
“好。”周牧爽快点头。
见状,唐王也不多留,放下一张纸条,便要起身告辞,临行前,他最后问道:
“我今日见道友说,与那武王相认识?”
“随口之言罢了。”周牧摇头:“姬发,不熟,真要说起来,还有一些怨仇——不过不算大怨,只是小过节。”
“如此。”唐王颔首,戴上斗笠,飘飘然离去,也不问周牧该如何金蝉脱壳。
待他离去后,周牧拾起唐王留下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每月十五,天渊洞开一线’。
“今天是十号五天后?”周牧了然,天渊洞开一线,他方可入内,见一见大鹏。
“唐王所言,几分真,几分假?”周牧自语,应当不会全真,大概率九真一假——如同自己,所说之言,亦真真假假。
譬如,他所说自己和武王有些间隙
总是要留点心眼子的。
“也说不准.或许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摇摇头,周牧看向从静室中走出的瓷娃娃、柏矩,两人显然都将谈论听进耳中。
前者发问:
“道兄,你方才有言,金蝉脱壳?”
“嗯。”
周牧笑着道:
“有一个‘周耳’,坐镇在古楼,吸引五王城的视线就足够了,七十二仙术中,有一术唤为【分身】,虽然比不上真王之境的【他我】,但也不俗。”
哪吒恍然:
“那我和柏矩留下,陪同‘周耳’居于此楼中?毕竟今日那些小家伙都看见我等。”
“自然。”
周牧点头:
“许仙、骆霜雨和褚耀武,也留在其中,许仙是防他被搜魂,另外两人.则是五王城将乱了。”
说着,他看了眼静室,小武和冷面妞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周牧,自然不可能放他们出去,
这是求稳,也是对他们的保护——尤其是小武。
天帝余孽或许就在诸王之中,
李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五王城,
而小武.
周牧想起之前于天蛟城时,顶着小武的脸点燃燃香、痛斥天帝的景象,默念了两声罪过罪过。
他向哪吒、柏矩交代了一番,又摇醒小猪,好说歹说,天蓬小猪这才勉强愿意,变做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少年。
周牧吐了口浊气,温习了一番【仙术分身】,又忍不住咳了口血——因果反噬。
他长出了口气,默默催动【分身】。
仙术分身,并非是幻化一身,也非是拔根汗毛变做弱个几百倍的自己,
分身分身,是真真正正的分离出一身。
“周耳,行的是【德行】.”
周牧动念,自身一分为二,一者还是白发老人模样,具备周牧的【德行】,
另一者,则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承载周牧的【体魄】与【法力】。
“周耳见过道友。”
“周牧武见过道友。”
老年周牧与青年周牧执礼,彼此一拜,相视而笑。
………………
次日。
虽已是一月,但依旧寒凉,路上行人大都披着大衣,冻得哆哆嗦嗦。
“听说了么?昨天的那大变故,是藏书楼!那儿现在已经成了禁地,我有准确消息,一位神秘大人物入主其中!”
“啊?我还想着年中的时候攒些钱,去藏书楼一观功法哩,这可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等着呗,那位大人物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脾性如何.”
茶楼中,客人们三三两两的谈论着,所说的基本都是昨日藏书楼之变,都是那个神秘的老人。
有小厮端着一壶茶,奉到靠窗的座位,担着笑脸:
“这位爷,您的茶来咯!”
眉目俊朗的青年转回头来,掷下几枚铜钱,道了声谢,美滋滋的饮起茶来。
“大元.少爷。”一旁,看着胖乎乎的少年打着哈欠:“咱们这是要干啥?好无聊”
“阿蓬,凡事不能急。”
周牧笑着道,目光在街上游转。
这座茶楼靠近五王城的中心,附近往来的达官贵人不少,而茶楼对面,便是一座大人物的府邸。
周牧在这儿坐着,盯着那座府邸,是有原因的——片刻前,他分明看见两个熟人,走了进去。
一个是陈铜炉,一个叫做陈知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