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早就有严明的纪律,不杀俘虏。今晚这一仗,对于俘虏的“宽大”,更是前所未有!只要是抓了活的,都有可能转化为自己人。
短短一个多时辰,陈友谅设在鄱阳湖某港湾的训练基地被连根拔起。两百多艘船,被石权石磊训练出来的军士抢走。那些投降过来的士兵,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由血鹰和苏北的人分开押送,然后沿着信江一路向北,到第二天下午,全部安全返回。
回到信州府,苏北和血鹰用的还是老办法,愿意投降的全盘接收,不愿意投降的,发给遣送费,让他们回老家种田。
经过一番思想教育,居然有超过半数的俘虏愿意加入文奎的阵营。让文奎深感意外的是,连总教官涂向义自己也举手投降。
文奎听说陈友谅的水军教官涂向义也要投降,亲自来到监狱探望。
涂向义被关在漆黑的监狱里,已被关押两天两夜。这两天就像两年一样久。当他看见文奎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不敢相信这个年过三十的男子,竟然就是名噪一声的“信州王”。
历过那么多年的磨练,文奎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他的突然出现,竟然让涂向义感觉到一种不寒而栗。
文奎冷冷地问:“你就是总教头涂向义?”
涂向义连忙躬身,向文奎施了个大礼,回道:“正是卑职。”
“你可想清楚了,万一陈友谅知道你在我这里,他会拿你的家人开刀的。”
文奎提出这个很现实的问道,的确让涂向义很为难。他实话实说:“陈友谅为了稳定军心,牵制将官,把所有将官的家属都集中的江州府居住。卑职的确还有妻子和一个十岁的儿子在江州。”
“如果我们能救出你的妻子和儿子呢?”
“涂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说说理由?”
“良禽择木而栖。文将军的美名,我们早就有所闻。鄱阳湖都昌港湾训练基地的事情,更让我们体会深刻。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换了其他人,估计我们这一千多弟兄都得死。而你们居然让大多数人活下来了只是杀了几个负隅顽抗者,这种大仁大义,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好吧。这个理由可以成立。我们保证在两天内,把你的妻子和儿子住处告诉我。不过,到了我们这里,可是委屈你一下,暂时当石权石磊两兄弟的助手,协助他们一起练兵,等条件成熟,我才会考虑让你单独带兵。”
“涂某愿意悉听尊便。”
接着,涂向义说了一个地址。文奎让人把地址记下来,又让涂向义给家人写了一封简短的信,估计只有看见他的亲笔信,他的妻子和儿子才愿意来信州。
第三天晚上,血鹰的人就把涂向义的妻子和儿子带到信州府。涂向义看到亲人已被解救,一家人抱头痛苦一顿,都有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慨。
败军之将,能有这个待遇,也只有文奎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