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准备领证?”
“嗯,婚宴安排在十月份。本来这个月就可以办的,但安安坚持要给自己攒满五十万嫁妆,说那样才有底气结婚。”
周安安在旁边都听呆了。
这小子满嘴胡言,都不带结巴的。
就算他不是诈骗犯,也很有当诈骗犯的潜力。
大伯撇了她一眼,说:“她出五十万嫁妆,你家呢?”
“我爸妈会负责房车,我毕业后的积蓄用来当彩礼,差不多八十万。到时候我们自己手里留一百万,多出的给您买一辆车,算是报答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哎哎,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大伯笑容灿烂得像一朵向日葵。
“应该的。我现在得工作了,等安安回来以后,我们会商量好日期再去探望您。”
大伯热情地告别,挂了电话后,冲周安安道:“想不到你这个闷葫芦,还能攀上高枝。”
周安安心虚地低下头,“没有没有。”
大伯只当她是谦虚,说:“那笔钱我让老二给我存着了,等他回来就取给你,你在家住两天。”
周安安只好留在小楼里过夜。
翌日大伯和二表哥去取钱,回来后唾骂道:“那个混小子,拿你的钱去赌博,四十万只剩二十万了,我逼着老大给了我十万,总共只凑出来三十万。这些钱你先拿去,剩下那十万大伯就算去工地提水泥桶,也会在办酒前给你凑齐了。”
三十万就三十万,总比一分没有强。
周安安接过了钱袋子,告别他们,去镇上银行存了钱,坐大巴车回市里。
路上和陆垣聊天。
陆垣:你大伯真够黑的,四十万吞十万,还说把你当亲女儿。
周安安:也许真的是二哥瞒着他赌博呢。
陆垣:说你傻,你还真不让我失望。你难道就这一家亲人?
周安安:嗯。
陆垣:那你还挺惨的。
周安安:你父母呢?
陆垣:也不在了,小时候他们替基地出任务,再也没回来。
周安安:那你也很惨啊。
陆垣:末日里父母健在的人才是少数。
周安安不禁问了一个自己很好奇的问题:你在末日多久了?今年多大?
陆垣:现在是末日后153年,我是128年出生的。
算下来才二十五岁,也没比她大多少嘛。
周安安:那你从来没有在正常世界生活过吗?可是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一样。
陆垣:基地里的孩子是没有童年的,从我们十岁开始,每天除了学习必要的生存技能外,唯一的娱乐就是看末日前的影片,所有东西我都是从里面学到的。
周安安:你看过什么电影?贞子看过没?
陆垣:小儿科,我十一岁的生日礼物是《电锯杀人狂》。
……难怪心理有点不健康。
周安安:你们在基地也可以用智能手机吗?
陆垣:基地里用的是通讯器,可以使用基础的软件,以及存储个人身份信息、物资额度。
周安安:物资额度是什么?
陆垣:我们不使用货币,根据个人的岗位和作出的贡献,基地会兑换成不同物资,靠额度领取。
周安安:真的像游戏一样!
……
她很久没这么跟人聊过天,而陆垣不骂人的时候,似乎还挺好相处。
一路上两人都在聊天,不知不觉就回到城市。
看着周围繁华的街景,周安安想起重要的事情。
周安安:这些钱该用来做什么?
她人生中从未拥有过这么多的一笔钱。
在陆垣口中,它们却只是启动资金,要用来赚更多的钱。
她根本毫无头绪。
陆垣:那些影片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打工是没有出路的,努力也不是百分百成功,想赚钱必须靠机遇。
周安安:我去哪里找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