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迅速找到那个曾经打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使用过的号码,却在按下去前犹豫了。
能不犹豫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去把人接回来。
赶走他的是卢云萱,那个曾经身为自己的妻子却从未尽到义务的女人居然在离开后莫名其妙地回来,还以妻子的身分自居,即使自己当时因为从老家打来的电话缠住,但还是有责任。
因为今天坚持要送他去医院的人是自己,坚持要在外面等地也是自己。
如果早上不坚持接送,如果到了医院时听从建议跟着一起去找医生,会不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还能像之前那样?
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齐贯誉不由得愣在原地。
等等,为什么我会觉得内疚?为什么我会觉得不习惯?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好像空落落的失了一块?不,应该说我和他之间到底算什么?说朋友似乎太过亲密,说死党却又似乎不太依样,但若说完全没关系也不对,因为没有人会让一个陌生人住进家里,还每天放心的让那个人一个人待着。
转身回到厨房翻出一只空的冷水壶,齐贯誉把热水瓶里已经凉掉的消食茶倒出来放进冰箱,抬起头时习惯性地朝身旁看了一眼。
「我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在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时消失在喉间,他的动作仅仅略为停顿了一会,然后又恢复往常的模样。
他是他,我是我,所以即使少了他日子还是得过,更何况当初本来自己的打算就是等他脚伤好了就送他回去,现在只是稍微提前而已。
「……去洗个澡就休息吧。」本来早就饿到喧嚣着需要喂食的肠胃突然失去了所有的食欲,齐贯誉低头看了眼冰箱里丰富的食材,随手拿了颗芭乐洗了洗,直接就这么嚼巴嚼巴的吞进肚子里,拖沓着脚上的拖鞋踏进浴室。
洗澡没有用掉他多少时间,可这一天晚上,他失眠了。
不是因为深夜喝水的习惯打断睡眠的原因,而是他莫名觉得床有些……太大。
大到让他在上面打了好几个滚都不会掉到床底下去,大到让他即使用棉被将所有空着的地方塞满,仍无法安然入睡。
最后他只得顶着一夜未眠的黑眼圈和疲惫上班,脑子里却想着该替自己再找个家政太太来处理三餐的问题-起码得等冰箱里那些足够他一个人吃上半个月的食物耗完,不然实在太浪费了。
想法总是美好的,这点在欧阳烽浩离开之后的一个礼拜里齐贯誉深深的体会了一把。
床他是舍不得扔掉,于是就只好强迫自己试着接受一个人睡在如此大的床上。可睡眠可以勉强,但味蕾却完全无法勉强。
再接连请了好几任家政太太来试作餐点,可就是找不到自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