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曹正允才想起来一件要紧事,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拿出一块象牙梳子,道:“夫人,给您的,总不好日日白吃白喝。”
贺云昭也喜欢这种礼尚往来,接了梳子捏在手里看了看,曹正允便说要帮她簪在头上。她半弯腰,倾着脑袋,身子像柳枝轻拂。象梳戴上之后,正好和羊脂玉颜色相配。
曹正麾也送的则是一串檀木手串,十八颗珠子,每一颗都刻着米大的字,“云昭”两字间隔而刻。
贺云昭眼尖,惊喜道:“还真是巧夺天工,像长上去似的。”
因为曹正麾不仅亲手刻上,还稍加打磨了一番,打了蜡,当然看起来光滑自然。
曹正允气呼呼地看着曹正麾道:“你怎么又背着我使心眼,明明说好了一起送差不多的物件的!”
曹正麾懒得理曹正允,他就知道,这一次又是他别出心裁取胜。
谁让曹正允蠢来着。
贺云昭笑着安抚道:“我都很喜欢,两样我都能常戴着。”
曹正麾微微一笑,声音不大道:“夫人喜欢就好。”
曹正允撇撇嘴,下一次,他一定不要再相信哥哥了,再也不把送夫人的东西提前给曹正麾看了!
哥俩又是欢欢乐乐地过了一天,下午太阳小了之后便回家了,在甬道上遇到了曹宗渭。
曹宗渭让两个儿子跟他一起回书房,曹正麾便没回自己的院子,也跟着去了长松院。
曹宗渭常不得闲,不能像两个孩子一样粘着贺云昭,便只能从兄弟二人的嘴里略了解一些夫人的事儿,只能聊以慰藉相思之苦了。
曹宗渭仍旧端着父亲的姿态,坐在靠背椅子上,十指交握道:“今儿没有劳动夫人喂你吃东西吧?”这话特地说给曹正允听的,这小子最会粘人,最会烦夫人!
曹正允底气十足道:“没有!”
还不等曹正麾来得及捂住曹正允的嘴,他便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笑道:“今儿夫人亲手给我们做了吃食,三样呢,整整五个盘子装着,可好……”吃……
曹宗渭都没把话听完,就已经嫉妒的发疯了,夫人都还没为他洗手作羹汤过,凭什么这两个小子就这般有口福了。他一把揪着曹正允的领口,拉到自己跟前,瞪着他道:“五盘,都吃完了?”
曹正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这还不吃完了……”这种机会可不容易得啊。
曹正麾捂着脸,不去看曹正允——曹正允果然挨了打,脑袋们都被曹宗渭弹红了。
曹宗渭拧着曹正允白白胖胖的小脸,龇牙道:“你看你都吃这么胖了,像个团子似的,还吃吃吃。也不晓得给你爹留点,《诗经》里的‘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难道先生没有教过吗?!今晚给我把这句话抄一百遍!!!”
曹正允委屈兮兮地道:“没教过呀……”真没教过啊!
训完了曹正允,曹宗渭便放过了他,把视线挪到了曹正麾身上。
曹正麾吓得一机灵,忙把荷包解下来,拿出里边藏着的一块酥儿印,道:“爹,我给你留了一块呢。”
曹宗渭一把抢过来,咬了一口,然后整个的都塞嘴里去了,真好吃啊。他怎么不知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