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现在头痛、不清醒,他轻拍空出来的浴缸另一边:“我都给你空出来了,进来一起吧。”
看他还要拒绝,许冬知收起了笑容,用恢复了一点的清润嗓音抱怨:“我头痛也不能让我贴一会儿吗?小气鬼。”
说出这话的时候,许冬知开始感觉到头痛去而复返,不是吧,他只是借口留下赵文尘,不是真的希望他留下来。
更糟糕的是,赵文尘似乎被他装出来的委屈打动了,真的在缓缓脱掉身上的衣服。
“哎……”许冬知没来得及阻止,浴缸里多出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浴缸比他想象的要小啊!或者说是赵文尘太大只了,那一身肌肉不是盖的。
所以他只能抱着膝盖再往后缩一点,但是没缩成功,他的小腿被人握住了。
原本温凉的手被热水感染成了一样的温度,许冬知咬着下唇,抖着声音说:“松手。”
“不想缓解了?”赵文尘的话仿佛带着魔力,许冬知瞬间不动了。
任由赵文尘捏着他的小腿把他拖过去,水波纹绕着身体,直到他的背贴着赵文尘的胸口。
不明白他是怎么换了个方向的,迷迷瞪瞪的脑袋不足以支撑他思考,后面的事情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温和的抚摸和逐渐变凉又被换过一轮的水,许冬知头一次体会到晕船的感觉。
他好几次央求身后的人别动了,得到只有一次比一次更亲密的贴近,破碎的哽咽被他咽下去。
一只手抠住浴缸边缘,另一只手被按在浴缸底部,他轻声哼了两下。
朦胧中感觉眼前有根绳子晃动,在停歇的空挡扯了下,下一瞬“唰拉”一声,眼前陡然出现房间内的大床。
眼前竟然是一块透明玻璃!
“你……”许冬知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订的情侣房??”
“前台说只剩情侣房了。”我们不是吗?赵文尘在心里问出后一句。
垂眸看着许冬知忍住声音时在下唇咬出的牙印,抬手按着他的唇摩挲了一轮。
“忍不住就咬我的手。”赵文尘说。
第二天清醒后,许冬知就记得这一句,他抹了把脸,感受着身边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
额角青筋跳起,翻身拽起赵文尘的手就咬上去!
胳膊借我闻一下
“咦?赵哥,你手上咋有个牙印?”杨童纪第二天中午才见着他两个后桌。
尤其是他冬哥,一身低气压,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昨晚上的局他感冒了没去,但是另外一群人都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回来了啊,也不算太晚吧。
“没事。”赵文尘扯了扯校服袖子盖住牙印,挺深的,隔了两个多小时,边缘开始泛红发青。
可见咬的人确实很生气。
“别管他,昨天的作业给我抄一下,我没写。”许冬知一脸不爽地朝杨童纪神手。
“抄我的?也…也行。”杨童纪递出他乱写的作业,许冬知抄了两行,反手丢回去。
“算了,我不交了。”
真是的,没一个省心的,他揉了揉后腰,没揉两下旁边的人就代劳了,力道刚好,不得不让人怀疑赵文尘之前是不是学过按摩方面的技术。
“算你识相。”许冬知心里舒坦了点。
而且昨晚上也不全是腰痛,头痛好了个七七八八,今天白天神清气爽的。
认认真真学了一上午,做了个错题集出来,除开粗心没检查到的题目以外,其他不熟的知识点又弄清楚了几个。
赵文尘只针对他一个人讲题,讲得比老师细致一些,许冬知理解起来也快很多。
下午学校临时通知组织一个表彰大会,给年级前几名颁发个奖状,整个小奖励激励一下人心。
幸好是个阴天,广播声一响,学生搬着自己的板凳往下走,楼梯上充斥着兴奋的聊天声。
有老师站在楼梯转角处指挥秩序,踩踏事故是不可能的。
嫌挤在一堆糟心,许冬知拉着赵文尘坠在队伍最后下楼。
在自己班最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前面几个是同样来晚了的女同学。
他们声音甜甜的、细细的,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本来没想听,但是她们说的声音逐渐变大,许冬知不自觉就给听了进去。
“听说今天学校请来了个大人物!是个超级大富豪!说是会给上台的人颁奖。”女生a说。
“富豪啊,他们会穿西装三件套吗?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啊?”女生b问。
“唔,他都资助了上百个人从小学到高中了,应该是个很沉稳的老爷爷吧。”女生a也不确定,她也是去办公室搬作业的时候听见的。
资助了一百多个孩子上学?还是个富豪老爷爷?许冬知隐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教务主任在台上试验话筒,紧促地拍了两下话筒头,沉闷嘈杂的声音传遍整个操场。
很好,学校的音响系统什么时候才能换新的呢?
难道要他在毕业之前再闯一次祸,让特物局捐一套新的来吗?
开玩笑的。
说好的阴天,坐了还没半个小时,突然多云转晴,最热烈的那束太阳光直接照射在许冬知头顶。
深秋的太阳依然跟夏天一样热烈呢,许冬知面无表情腹诽,他感觉头顶都要晒冒烟了,腰也快要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