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虽然也不常锻炼,但不至于刚上一楼就成这个熊样,他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表面却说:“可不是嘛,没事儿,咱慢慢走。”
杜总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点点头。
黄总决定趁此机会,把他没弄明白的都问一问,说:“杜总,我有件事儿不明白,我问了周围一圈人,都说不知道这个膳房,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啊?”
杜总:“我也是熟人介绍的。这膳房的老板很低调,不重视宣传,参加了晚宴,都会被要求保密,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我都不会说。”
“你就没怀疑过他们食材的来路吗?”黄总问道。
“起初也怀疑过,后来老张,就是介绍我来那人,他不是痛风吗,也治好了。我琢磨着管它是个什么东西,能治病没副作用不就成了么?我们花了钱,来买东西吃,又不违法的。”杜总稍微缓过来一点了,抬脚迈了一步台阶,“不过我自己倒是有个猜想。”
黄总问:“什么?”
“你想,既然这些东西是真的有疗效,老板却不肯大肆推广,我估计食材的来路不清白,有可能是走/私,也有可能是还未上市的什么新型药品。不过我也就这么一猜,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回去。”
黄总:“都走到这里了,我就跟你一道上去看看。”
反正晚宴提供定食,不接受点餐,参加晚宴的人都奔着治病来,如果没遇上对症的食材,不吃也是很正常的。况且根据晚宴的规矩,先点药膳,吃后付款,他去看一看,也不会损失什么。
杜总虽然浸淫商场多年,也还算个厚道人,说:“你病的没我当时重,我其实很理解你这种心态。我那时候不治就是死人一个,心一横就搏他一次。你倒是可以先观望着。”
二人一路聊天一路歇,总算是爬到了十八层。杜总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黄总还得扶他一把。
善月养生馆大门紧闭,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还在营业,黄总伸手推开门,再次感到这个养生馆真是神神秘秘的。
门打开,里头却不是黑漆漆的样子了,灯光打得柔和,很是让人放松。四周墙壁上贴着暗金色花纹的墙纸,屋内摆设古色古香,服务员穿着长袍来来往往,空气里还有股淡淡的熏香。有一人坐在窗边,随手一拨古筝,弹出一支静心小曲。虽然这里与他进过的那些高档场所没法比,但却处处透露出舒适享受的味道来。
进门处有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女人,穿着古装,头发挽成发髻,斜斜地插了一枝花儿,见到他们来,微微欠身:“欢迎二位先生,请先这边更衣。”
路上杜总和他说了参加晚宴的流程,说为了情调,客人们都会穿上古装。黄总原本觉得这里面是没什么情调可言的,没料自己尚未走形的身材,穿上长袍,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他颇为满意地迈步出了更衣间,迎面看到冬瓜似的杜总正往身上套外袍,就像一只笨拙的水桶,怎么看怎么滑稽。
同为中年男人,黄总的优越感,一下子就爆棚了。
凭着这股优越感,他也觉得,等会儿表现一定要老道,不能像个畏首畏尾的新客。原先那些担忧和疑虑一下子被跑到九霄云外,他上去帮了杜总一把,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膳房走去。
膳房位于养生馆最左的一间,红木制的推拉门,两边各有烫金的“膳”、“房”二字,门上绘着金色的花纹,细细闻空气里还有股木香。
隔着门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小调,混着说话的声音,看来有人比他们到的早。
门口立着的人替他们拉开房门,恭恭敬敬地一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