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比秦延的房间小很多,只有一张床、一张沙发和一张小圆桌。
如果说秦延的房间是豪华套房,那这个房间大概是最便宜的标间。
房间墙壁是普通的金属墙,不像秦延房间特地用壁纸装饰过。
这里没有地毯,没有书柜,没有柔软的能让虫躺进去的沙发。
秦延扶着奥罗拉进房间,把他放在床上。
他摸了一把床品,手感柔软,但非常粗糙,跟丝绸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秦延看到小圆桌上有保温杯,他拿过来递给奥罗拉。
奥罗拉坐在床边,下意识冲秦延讨好的笑。
他的眼神涣散,里面装着深深的恐惧,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
奥罗拉接过保温杯,声音小小的:“谢谢。”
秦延环胸靠在墙壁上看他。
奥罗拉慢慢喝保温杯里的水,喝了两口便放下杯子。
微微抿唇,把嘴唇上的水渍舔干净。
秦延问道:“好点了吗?”
奥罗拉眨眨眼睛,努力挤出跟平常一样的笑容,语调轻快:“好多了。”
但声线仍然有些颤抖。
秦延伸出手,示意奥罗拉把杯子递过来。
奥罗拉着急忙慌盖好盖子,递给秦延。
秦延把保温杯放回桌面,道:“不想笑就不用笑。”
奥罗拉一愣,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声音闷闷的:“我是不是很没用。”
啊,这话。
秦延木着脸。
这话头一起来,一般就是要促膝长谈的节奏。
按常理他应该回“不,你怎么会没用呢”之类的话。
但是。
秦延很直白:“嗯,是。”
奥罗拉眼底发烫,眼里似乎有泪水涌出来。
他吸吸鼻子,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真是,一点都不会安慰虫。”
秦延拍拍小沙发,没有灰,干净的。
既然走不了,秦延不会傻站着。
他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奥罗拉:“没用就没用,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作为雄虫,除了在分泌荷尔蒙素上要有用以外。
其他地方都可以没用。
奥罗拉在分泌荷尔蒙素这件事上是有用的就够了。
又没有虫指望他功成名就,成家立业。
奥罗拉低着头,喃喃道:“我刚刚看见那只雄虫,就想起了在宴会厅看到的那只雄虫。明明这只军雌受到的伤害更大,我却没有勇气站出来,我是不是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