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外面骂骂咧咧的这位就是宋达睿了。看话里这个意思, 大概是来找宋正要钱的。
宋正叹气: “上次他在顺国公府叫门后,我不小心被他发现了行踪。自此, 他没钱了就会找我要,若有不从, 他就要把我那些花全给毁了,让我做不成生意。”
江行皱眉: “他不是已经攀上了滕四小姐?为什么还要找你们要钱?”
“别提了,”宋正道, “他多想讨滕四小姐欢心啊。经了那事儿, 他好不容易把滕四小姐劝回来,又怎么敢轻易再找滕四小姐要钱?”
“就算要,也不敢要太多, 生怕又惹了滕四小姐不快,没法高攀,所以找上我了。”
江行问: “怎么不把这事儿告诉滕四小姐?”
“那毕竟是国公府。”宋正郁闷地灌了一口酒, “如果滕四小姐真的要和这老东西结亲,我就是他的污点,也是打在国公府脸上响亮的耳光。我娘已经去了,我好不容易站稳脚跟, 不能多事。”
“一个不小心,人家动动手指就能让我在汴京城待不下去。我只是平民百姓, 又怎么敢轻易跟国公府作对呢?”
江行沉思。
他说得不错。本来女儿婚前育子就已经败坏名声,如果再来个女婿的什么风流债,这不是把国公府的脸面放地上踩?
莫说把宋正赶出汴京了,就是弄死,这异地他乡的,谁又能知道?
宋正不能多事,他却是可以的。横竖之前说亲一事已经将滕家得罪了,也不差这点儿。于是,江行目光灼灼: “这事儿给我遇上,我就管到底。”
江行一拍桌子,走出门外,不耐道: “瞎叫唤什么?天天钱钱钱的,谁不知道你那点子烂□□的事儿。这么叽叽喳喳,是要叫街坊邻居都看见吗?”
“有了滕四小姐不够,还要来找已故旧情人的儿子?宋达睿,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宋达睿正撒泼打滚,眼瞅着就要占了上风,万万没想到冒出来一个江行。他张牙舞爪,叉腰道: “你是哪位?什么滕四小姐,她就是个冒牌货!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拿不到,真晦气!我找我儿子要钱,关你什么事?”
江行愕然,倒没想过事情是这个发展。不过也难怪呢,从利益交换来看,滕四小姐名声已毁,嫁皇子是不可能了。滕家要想维持这份婚约,弃车保帅,对外说四小姐找错了,换个人再嫁,似乎说得通。
至于原来的滕四小姐是真是假,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
江行心想那正好,没了滕四小姐给这老匹夫做后台,他便没什么可顾虑的了。酒意催人,江行下手没轻没重,上去就给了宋达睿一脚,一骨碌把他踢翻在地。
他复又拽着宋达睿的衣领,笑嘻嘻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