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舍不可能一人一间,所以我就同他住在一块,很正常。”
时鸣不信: “不能一人一间,所以可以两人一间,还能做饭?”
江行心虚,挠头: “校舍条件好了些,自然能这样。很正常。”
时鸣眯着眼, 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最好是。”
“行了,我才不管你, 你自己有分寸。”
时鸣道, “哥哥,前尘往事,不必拘泥。你还有我,还有阿摇。你和前世不同。有人爱你,你不是一个人。我不会不要你的。”
江行默了默,知道自己不牢靠的嘴把前世的什么东西都抖出去了。
他心情复杂,道: “我明白。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刚来的时候还会想,现在不想了。”
只是遇到师兄,又想起来了而已。
时鸣有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问: “哥哥,你前世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很美好。”江行道, “像我这样的孤儿,也能有学上。”
江行大致描述了一番,时鸣听得起劲,眼睛很亮: “哥哥,我也想去看看。”
江行讲到一半,蓦地笑了: “可惜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回去。”
时鸣瘪瘪嘴: “好吧。我也就只能,想象一下喽。”
江行默了默,不想在关于前世世界的事情上多停留。
他转移话题: “先生的事情,你有头绪吗?”
“有一点点。”时鸣道, “我觉得当年那场宫变不简单。但我眼睛瞎,陛下没有给我安排职位,我没法借职务之便去查。”
江行不容置喙道: “我来查。”
其实关于那场宫变,江行也有很多疑问。好端端的,为何陛下要发动宫变,皇后寝宫又为何失火?
但陛下暂时还没有为他安排官职。所以,还是往后时机合适,再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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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状元是要衣锦还乡的。时鸣碍于身份,并没有跟他一同回去。
江行一个人一路南下。考虑到舟车劳顿,他打算回来的时候再接阿摇回汴京。
到岭南时已经是深夜。江行放好行囊,第一件事便是去时先生灵前,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小祠堂外帘子迎风而动,叶影摇晃。无人打扫,风卷起一阵尘土,好不凄凉。
江行推门进去,找到先生的牌位,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换了供品,上了香。
江行跪在牌位面前道: “先生,我考上状元了。”
小祠堂呼呼风声回应着他。
江行低眉顺眼,认罪道: “先生,我大逆不道。我同阿鸣有了夫妻之实,我该死。”
说完,他哐哐磕了几个响头。
他又道: “发生了很多事情。阿鸣和阿摇现在都很好。阿鸣的眼睛也好了。唯一不该的就是,我对阿鸣情难自禁。我对不起您。”
祠堂纱帘微微飘起。那三炷香慢悠悠烧着,燃烧出来的香柱被风引到江行面前,扑他满怀。
就像先生在时那样摸他的头,说他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