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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偏远,皇兄舍不得让我去,就把我的封地定在了江南——可是,皇兄让我在京中多待一阵子,等他让我走了,我再去。”
江行道: “看来陛下真的很宠你这个弟弟呢,舍不得你去封地,还想把你留在身边。”
时鸣扯扯嘴角: “……那可不一定。他把我封地定在江南,还不让我去,其中心思,很难捉摸。”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江行喝了一口酒,不敢深思。毕竟,陛下的皇位当时就是……
江行想放下酒杯,原本空荡的桌面,竟有一片凸起的细腻质感。他往桌上一看,原来不知是谁将花丢到了他桌上。
江行看了一圈,没几个认识的人,乱丢也不好。只有身边的阿鸣坏笑着朝他晃酒杯。
江行总不能把花丢给阿鸣。纠结之时,鼓声停。
花在江行手里。
他与席中进士皆不相识,更不知道上一个人说的是什么诗,尾字又是什么了。
时鸣于席下拉他的手,提醒道: “上一个字是‘月’,就是月亮的‘月’哦。”
江行微微颔首,道: “月照花林皆似霰。”
此句一出,大殿霎时落针可闻。
江行挠头,心想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但没规定不准借用他人诗句啊?
一阵沉默后,人群爆发出强烈的呼声。
“不愧是状元!”
“出口成章啊!”
“我就知道,人家当状元是有道理的!”
一向威严的承元帝也目露赞许,开口问: “当真妙极。这诗是你写的?”
江行心说孤篇压全唐的诗,能不妙吗。
但他无心把这份功劳据为己有,毕恭毕敬答: “回陛下,此诗乃一位隐士所作,并非出自臣之手。”
承元帝来了兴致: “哦?什么样的隐士,可否举荐一番?”
江行随口一说,当然不能找到这么个隐士出来。况且,张若虚压根就不是这个朝代的,他也没法举荐。
江行只好道: “那位隐士已经故去。”
毕竟在他穿越前的时代,张若虚确实已经死了几千年。
承元帝有些惋惜: “如此大才,竟然故去。也罢,也罢。”
众人一听不是他写的,半是惋惜,半是不信。
这么有才能的人,怎么可能寂寂无名?什么隐士,八成是假的。这诗啊,就是江行写的!
这一群兴高采烈的人中,有一个人却格格不入,只顾着喝酒。这点动静还是太小,无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