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了我的朋友两句,直直进入了禁地。
我的朋友喊了一声,但我没有回头,我的朋友知道我肯定是要进去了,不打算跟着我,只在路口守着,为我警惕护林员和其他人。
禁地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是天空结了一张巨大的网。
我走在路上感觉有点胃疼,我捂了一下腹部,感觉这里突出了一块,可我之前没吃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到了村民对我说的话,我开始警觉,用力往内部摁,感受到了一个活物在里面移动,我已经受到禁地的影响了。
看来只有触须并不能被这里的东西认为是护林员,我的行动要加快速度了。
我咬着牙往前走,我的皮肤开始裂开,往外流血,血液的大部分是黑色粘液。
行动变得艰难了。
我不打算就这么回去,我用更快的速度往里冲。
我总算看见了一点东西。
那是一棵巨大的树,没有树叶,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绿色,就像是一个模仿树木,但模仿技能十分拙劣的东西。
我想到了触须。
触须颤抖着流出了更多的粘液,散发着一股下水道臭味,又有点像仓库里的谷子闷坏了,隐约传出一点酒的气味。
我闻着臭味难以忍受呕吐起来。
腹部比之前膨胀得更大了。
我看了一眼就转身冲了出去。
等我跑出去, 我的两条腿已经颤颤巍巍走不动路了。
而我的腹部像是挂了一个大西瓜。
我的朋友上前扶住我,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请他找个随便什么,来把我的肚子划开,或者, 用一块重重的石头把这凸起的东西砸死。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的朋友举着石头问我。
“你试试吧。”
我躺在地上说。
我的朋友用那块巨大的石头一下一下砸过来, 那块凸起的活物, 有意识地躲避, 甚至想要跑到其他地方, 比如我的手臂,我的大腿,或者我的胸膛。
我感到很痛苦, 我蜷缩成一团, 在地上呕吐。
血液从我的身体里溢出去, 大部分是黑色, 散发着一股臭味, 就好像我快要变成那里面的东西的一部分。
我感觉我要死了, 正想对我的朋友交代遗言, 却突然发现一抹白色的衣角从远处的树木后面闪过去。
我一下子坐起身来。
我的朋友扶着我问:“你看见了什么?”
“除了我们之外,这里还有其他人。”
我拉着我的朋友的手说。
“我会警惕的, 可是你这个样子怎么办呢?”
我的朋友问我。
我躺回地上说等死吧。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我有办法。”
我挣扎了一下, 从地上坐起来。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问他。
“我是山脚下村子的医生, 也是护林员的医生。我知道怎么对付你肚子里的东西。如果你想解决那个东西,就喝下我给你的药。”
医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管子。
我想,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喝下了医生给的药剂, 感到一阵剧痛。
我在地上翻滚。
我的身体里流出了更多的血液。
但我的腹部渐渐恢复了平整。
我觉得神清气爽,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跺了跺脚,我的身体恢复正常了。
“你的药很有效果,谢谢。”
我说。
我的朋友很高兴。
“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可以随时开口。”
我的朋友对医生说。
医生对我们笑了笑:“既然你们这么盛情难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要找你们帮忙,你们刚才怎样进去我已经看见了。
我想你们就是我要等的人。”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
我的朋友问。
“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是禁地里的那个东西,自从那个东西到了这里所有人都过得不安宁。
我想一劳永逸。
如果不能解决那个东西,驱赶也好,让那个东西离开这里,远离我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哪怕只是正常的生活。
我知道贸然进入其中的人都会受到影响,变成奇怪的样子,自从第一个进入其中就受伤的人出现之后,我就有研究针对的药剂。
虽然现在的药剂还是一个半成品,但我已经实验过了,只要不在里面待上一整天,药剂就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虽然身体有可能受到一定的损害,但是身体的表面不会出现那么严重的变异。”
医生说着再次分发药剂。
“我们要做什么?”
我的朋友问。
“我们现在就要喝下药剂,进入这不能进入的地方,直面恐怖,解决那个东西。
你们应该看见了,那个东西长得就像是一颗巨大的树。如果那个东西长得更像一个动物,那可能是黑山羊。
但和那个东西关系密切的人是守林员,而不是猎户或者保卫员,就足以说明在植物和动物之间,那里面的东西更偏向于植物。
我们可以带着斧头进去砍。
我也试过,如果只是物理攻击,效果并不好。所以我还研究了一种特别针对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