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少年,有些茫然恍惚的抬眼看着自己,眼中还带着些惊叹。“白玉京之主……让我教授他丹火之术!”
“所以我这一道神蕴可以留在白玉京中修养了?”
扶廷君反应过来,有些喜出望外。
他低头看向在他眼中极为渺小的少年,修长的龙须就如同两条极长的云朵,悠悠扬扬。
“我该如何称呼你?”扶廷君龙嘴开合,白玉京中似乎刮起大风。
陈执安眼神中的惊叹未减,仰头说道:“可以称呼我为长安客。”
他这惊叹并非是装出来的。
坐在南流景闿阳阙中的宝座上,离这条真龙颇为遥远,倒也并无那般震撼。
可如今来了这真龙身子底下,才觉得这条龙只怕有一座山岳大小,连绵起伏,让人望而生畏。
“长安客……”这条真龙低语斟酌,最终说道:“便叫我扶廷君。”
“世上再无扶风龙属,我愿以真名示之。”他心中这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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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执安向他行礼,那条真龙想了想,也低下头来朝着陈执安点头。
“我来教授你炼丹之术。”
“所谓炼丹,无非便是两部分,其一乃是【玄火】、其二则是【驭火入印】之法。”
“你可知【玄火】是什么?”
陈执安点头,所谓玄火,不同于寻常的火焰。
他炼制蝉蜕丸时,白玉蝉蜕篇中就曾经记载,炼制此丹最好是用琉璃火,乃是用妖兽琉璃龟的龟甲烧制而成。
陈执安将自己所知说出来。
扶廷君略微迟疑,却说道:“用琉璃龟的龟甲烧制……确实算得上玄火,可只能算是最低品级,称不上一个好字。”
他说到此处,龙目注视着陈执安,询问道:“却不知……先生的修为?”
“我已经修行到神蕴境界。”陈执安坦然回答。
扶廷君气息顿时一滞:“就只有神蕴境界?”
陈执安似乎有些不服气,强调说道:“正是神蕴境界,不过却已经修出第十一道神蕴。”
“修行出第十一道神蕴,那也是神蕴境界。”扶廷君说话都有些迟疑起来:“修为这般弱小,品级高一些的玄火、驭火入印之法……就暂时与你无缘了。”
这条龙摇头晃脑,似乎是在回忆脑海中适合眼前这位长安客的玄火法门。
直至过去十几息时间,扶廷君才再度看向陈执安,语气也多了些轻松。
“我曾在真见山中拜见一位真人,曾经在那位真人落灰书架上,见过一道玄火之法,恰好适合先生,名叫【玄珠离火】。”
“至于驭火入印之法,我这里有一门【云室七重阐微】得自海上炼丹大家祝云中,颇为不凡,若能练到七重,便是一品天丹也可炼制。”
扶廷君耐心教导,陈执安虚心请教,终于背下【云室七重阐微】,又仔细记下玄珠离火的炼制方法。
“不过这炼玄火似乎并不容易。”陈执安心中这般想着,站起身来向着扶廷君行礼,便要去闿阳阙中钻研【云室七重阐微】。
扶廷君询问陈执安为何要前去闿阳阙。
陈执安仔细回答,提及其实的紫气、黄庭。
扶廷君顿时大为惊讶:“竟然如此玄妙……只可惜我现在身受重伤,即便这一缕神蕴只怕也控制不得,无法化作他形,也无法腾云驾雾前去闿阳阙。
等待我略微恢复二三分,再去仔细瞧一瞧闿阳阙中的紫气黄庭。”
陈执安踏入闿阳阙,盘膝而坐,脑海中【云室七重阐微】诸多精义浮现而出。
他探出手来,手上紫气化作一团火焰灼灼燃烧。
陈执安运转云室丹法,试着控火,火焰忽明忽暗,忽强忽弱。
他皱起眉头。
“这云室七重丹法,可并不像那些玄功妙法那么容易修行,还是要实践出真知。”
于是他手中紫气熄灭,记下丹法奥妙,记下入印的法门,这才消失于闿阳阙中。
陈执安脑海中天上玉京图缓缓合上。
“这倒是意外之喜。”
他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来,早在炼制蝉蜕丸时,他便很是羡慕那些炼丹大家……
这天下若要找出一个最受他人敬重的行当,只怕就是丹师了,尤其是能够执掌玄火,随意为丹药入印的丹师更是难能可贵。
哪怕是那些世家大府、玄门宗派面对一位大丹师也要毕恭毕敬,毕竟对于修行一道,丹药乃是重中之重,缺少不得。
哪怕是那些天骄之辈,根骨、天赋都十万里挑一的世家天才,也不可没有丹药。
根骨、天赋越好,越需要丹药去激发体内潜能,而且又根骨打底,又不需要担忧丹毒过盛。
“现在当务之急,是集齐炼制玄珠离火的材料。”
他站起身来,走出院子。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还未落山,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撒下细碎的光影。
路边几株紫薇开的正艳,粉瓣随风轻舞,落英缤纷。
陈执安看着一条蜿蜒的流水自路边石间潺潺流淌,清澈的水倒映着岸边的翠竹和不远处的古桥。
他忽然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一连闭关十几日,练成第十一道神蕴,对于陈执安而言距离他的目的更近了一步。
距离雏虎碑换榜不过三月光阴!
距离那一桩婚期同样如是。
“先去息人居问一问玄珠离火所需的材料,然后再做打算。”
陈执安心中细碎地想着,直至他走到东城。
远处的街道上,却有人骑马而至。
那人锦衣华服,面容如玉,只是眼中带着几分凶戾远远注视陈执安。
正是被陈执安打成重伤的李扶疏。
陈执安抬头,忽然乐了:“你的伤好了?”
他开口询问,李扶疏却忽然摇头:“悬天京中规矩太多。”
“正是因为我太看重规矩,才让你有了可乘之机。”
他话语至此,骑着马的身躯朝前探来,俯视着陈执安:“上一次有人助你,却藏头露尾不敢现身。”
“可今日,他还敢来吗?”
他话语至此,陈执安抬头看去,却见临街的酒楼二楼中,司侯圭与两位三四十岁的人物正在低头望着陈执安,眼神森冷。
陈执安又看向李扶疏:“既然带了人来,却又让他们在楼上喝茶……”
“扶疏公子,你想要与我单挑?”
李扶疏当街下马,似乎确实不再理会悬天京中的规矩为何物。
陈执安露齿一笑,又问一遍:“你的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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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