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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观音 第60节(1 / 2)

宣榕随便夹了几口菜,食不知味道:“做了一宿梦。”

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隐约……有人要揍她?她还傻乎乎地道歉。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容松“咦”了声:“看您气色还行啊,比昨儿好多了。”他想了想,又道:“季公子回来了,您不是准他不通报可奏事吗,说不准是您昨儿歇得早,他不清楚,扰了您休息。”

宣榕“唔”了声,随口问道:“他现在在哪,让他来见我。”

她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且不说是否烧糊涂了,出现幻觉,就算身侧人那僵硬紧张的情绪不假,她真的不小心轻薄了人家,说开了也就罢了。

一点都不麻烦。

容渡提了一盅黑不隆冬的药进来,闻声道:“季檀?他早上急匆匆走了,郡主您找他何事?”

宣榕顿了顿:“哪去了?”

容渡将药放在桌上,掀开瓷盖,放在宣榕手侧,道:“不知道啊,大清早就出门了,但脸色蛮焦急,许是有要事吧。”

宣榕:“……”

好像是有点麻烦。

第54章 误会

一连数天, 宣榕都没见到季檀。

让人去请过,他都说暂有要事,请侍从代为传信。

一问何事, 又三缄其口。

宣榕由一开始的泰然自若,到三天后, 生了几分凝重不安。

她用堪比考究史书的细致, 反复回忆那一晚。有人靠近, 她扯了扯人家前襟, 在火光下,把他的手拽到脸边蹭了一小下。

到此为止,都没太出格——迷迷蒙蒙间, 把来人错认成了娘亲,能开口说清。

可是这晚, 宣榕在拆取耳上戴的珍珠缀链时, 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念头。

她好像要送谁耳饰。

回过神来, 莫名其妙:要送给谁?

思来想去不对劲,又静坐片刻, 晚间做梦时,先是梦到珍珠, 然后珍珠变狼牙, 珠玉点缀的耳饰犹如藏月的刀鞘, 成倍变小,挂在一人的耳上。摸上去时, 冰凉的耳饰和滚烫的肌肤对比鲜明。

应是男子。因为下颚线条英挺凌厉, 喉结微滚, 耳尖也比常人尖一点。

他伸出手来制止她。很无奈很委屈地让她停手,不要再玩弄了。她非但没听, 又摸了一轮,换来他难耐地叹喘了一声。

呼吸是炙热的。

“……”

宣榕惊魂不定地醒来,天色尚且灰蒙。她游魂一样飘出去,坐在廊檐下,看着细雨发呆。

梦境并非空穴来风。它把所见所闻所看所知,杂糅在一起,汇聚成新的五彩斑斓。

追根溯源时,总归有出处。

宣榕扪心自问:“我读过艳|情书籍吗?”没有。

“我去过秦楼楚馆吗?”没有。

“遥看禁军演练能有这么细致入微吗?”当然不能。

所以这些细节到底哪儿来的?!

宣榕微妙地顿了顿,喃喃道:“我也许、可能、大概……真的做了比较过分的事?”

雨势渐大,她发了会呆,发现一旁廊檐边,瓷盆簇拥的蔷薇花上,落了只避雨的金裳凤蝶。雨打湿了蝶翅,风吹得它摇摇欲坠。

她试着把花盆向里挪了挪。蝴蝶没反应,宣榕便连盆带蝶,将蔷薇花搬到避雨处。

她拿来蒲团,在旁席地而坐,有点愁,愁完,天亮了,暴雨暂歇。

而典雅古朴的江南宅院,仿佛也从晨曦中苏醒,住客仆从们都忙碌起来。

也有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待近了,那人放轻步子,似是想在院中等候,却见她在廊下,便走来行礼道:“郡主。前几日实在是有要事,若不能妥善解决,怕无颜见您。”

宣榕见到季檀那刻,怔了怔,半晌才道:“……何事?”

季檀看她穿得单薄,便道:“您先传膳,边用早膳,臣边和您说?”

宣榕点点头。她也要想想如何措辞,尽可能委婉含蓄。

起身,见那只凤蝶犹自栖在被风吹晃的花上,尝试着伸手,没想到那只黑金交加的蝴蝶,真的振翅飞了过来,犹犹豫豫半晌,落在了她左肩。

槐树绿叶被雨水冲刷,愈发簇新。厅堂能听到树叶婆娑声。

宣榕咽了口粥,听季檀禀告:“是这样的。染了瘟疫的七百人不是在别庄分区隔住么,不久前有人来报,说好几位妇人控诉,夜间有登徒子趁黑非礼她们。有一位还未出阁的女郎险些被……”

他顿了顿,不好启齿,宣榕皱眉道:“男女不是分开的吗?”

“对,夜间不同的房舍还落了锁。”季檀冷声道,

“但架不住有人会撬锁,还备了蒙汗药。本身就是梁上君子,在人多眼杂处更如鱼得水。微臣这几日在设计捉人,审讯此事,昨晚刚有眉目,找到那俩合伙作乱的淫贼,才敢来和您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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