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去!不!医生,你一定得听我说——!”她想用两只手抓住他的手,捧住它。
他开玩笑地对她说,就像她是个孩子似的。“哟,哟,好了。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不,医生,不——!”她不停地摇着头。
他把她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两只手之间,就这么抚慰地握着。“我明白。”他宽慰地说道。“我们也有点不安,我们还刚刚开始习惯这一切——我们要放弃周围所熟悉的环境,去应付陌生的东西,这让我们也有点畏怯。我们都有这种情况;这是一种典型的紧张反应。嗳,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习惯的。”
“可我不能这么做,医生,”她激动地小声说道。“我不能这么做。”
他托起她的下巴,以此为她打气。“我们会帮你上火车的,你只要坐上火车就行了。到终点时,你家里人会在那儿接你的。”
“我家里人。”
“别为这事摆出这样一副可怜相。”他古里古怪地哄骗道。
他朝那张有围栏的童床看了一下。
“这儿的这个年轻人怎么样啊?”
他走到童床边,把孩子抱了出来,带到她身边,放到她的胳膊里。
“你想把他带回家,是不?你不想让他在医院里长大,对吗?”他挪揄地嘲笑着她。“你想让他有个家,对吗?”
她紧紧抱着孩子,把头埋到他身上。
“是的,”她终于顺从地说道。“是的,我要他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