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嫉妒。
这些想法,齐国君都知道。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柔姬在卫淑没有叫起身的时候,居然敢自己摔了杯碟站起来,站起来却又没有站稳,狠狠撞了一下卫淑。
卫淑身边的宫人立马就阴谋化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冲着人的肚子来呢?莫不是柔姬这是想将卫淑肚子里面的孩子弄掉吧?宫里面的人,个个都长着好几个心眼,无论什么事儿,那都是要在心中千回百转之后才下决定的。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卫淑抱着肚子直叫唤,大家也不敢动她,生怕出什么问题,立马便有机灵人去唤太医。
柔姬这下子是真的懵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卫淑这般作态,肯定是怀着身孕了,瞧瞧她那苍白的脸色,估摸着也不像是装模作样。柔姬心道不好,若是卫淑出了什么事儿,她哪里讨得了什么好。
苍天可鉴,她是真的不知道卫淑怀孕了。柔姬的脸色原本就不好看,这下子就更苍白了,她咬了咬唇,心一横,就倒了下去。
她身边可没有宫人接着,这倒下去,下面可是实打实的地面。
柔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但让自己真的晕过去了,还使得把脉的时候脉搏时有时无,一副快要过气的表现。
“启禀国君,柔姬的身子的确不太好,需要多注意着,一个不注意就有……有可能会去了。”那为柔姬诊脉的是个年轻的医者,医术不好不坏,所以没有被赶去为卫淑治病,反而来瞧柔姬是不是装病来了。
卫淑的孩子保住了,只是之后都不太能够剧烈运动了。
她缓过神来,柔姬就不要想讨去什么好。卫淑躺在床榻上,柔姬就躺在一旁的小榻上,那种小榻素日一般都没什么人用,卫淑自己更喜欢宽大一些的美人榻,连带着齐国君也更喜欢那美人榻。
“咳咳……她的身子不好,可是我瞧着,她今日可是满面红光进我的门的。再则说来,吴国君不可能送个病秧子来吧,这是何居心?”她的手抚摸着肚子,看着柔姬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齐国君就坐在卫淑的床榻上,他没有看见卫淑的眼神,却知道依照卫淑的脾气,的确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柔姬的,不过柔姬的确该罚,胆子大破天去了,纵容下去恐怕天都能被她捅个窟窿出来。
卫淑接着说:“我当时给前君后敬茶的时候,不也跪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吗?我可有说什么?可有一头撞到她的身上去?她显见就是故意的,谁也不是没有跪过,怎么偏生就她格外金贵一些,是了,人家是吴国来的王姬,自幼娇生惯养的。这事,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绝对不会轻易饶了她。”
在齐国宫中,被君主宠幸之后,第二日需要前去给君后敬茶,若是君后没有喝你敬的茶,那么你便算不得正式的姬妾。不算正式的姬妾,便没有相应的月钱,也没有应该有的宫殿下人,自然就没有什么地位了。更可怕的是,不是正式的姬妾,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所谓的“野种”了。
齐国的女子都知道,若是想要进宫,最起码敬茶的时候不能得罪君后,再怎么折磨都得忍了。
若是极其受宠的那自然另当别论,自然有君主来为这种宠姬出头。可是事实是,不过是一夜宠幸罢了,怎么可能比得过相知多年的君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