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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人的正好有张家儿郎,想起前几天在这劳什子“贵人”面前装的孙子,现下再看对方病恹恹一副要死了的模样,他心气一下上来了,得意之中,“呸”得往这人脸上吐了口唾沫。
!!!
“你做什么!?”跟他一起的人吓了一大跳,腿一抖就转身欲跑,这妖孽看着是不行了,可这一口唾沫下去万一激起了他的凶性,岂不惹出大祸?
然而这村民跑出远远一截,地上的“妖孽”也什么都没有做。
围观的众人本来也害怕,若不是村长镇着早四散奔逃,看见这结果先是吃惊,随即嘲笑起那跑远了的人:“没种的怂货!”
“还是不是真男人了!”
“看给这孙子吓的!”
......村长也没想到这妖孽受伤至此,绷着的脸终于松下了点。他心稳了些,扬声:“大家听我说!”
村民们安静下来。
村长捋着胡须昂首挺胸道:“妖孽如此,想来是仙师们做的,他们估摸着不愿多留,已经离去。剩下的,就是我们刘头村的事情!将功折罪,就在今日!”
“是是!”群情激愤。
“好!”村长高声道,“好儿郎们!把这妖孽带到祠堂前,待到太阳一出就用火烧死,到时候上面人看着了,咱们今年的杂役和多的税就没有了!”
“是是!”大家更激动。
村长终于笑了出来,满脸褶子舒展:“走!”
“走!!!”
路上,先是又一个人向妖孽吐了口唾沫,被其他人看见,于是大家纷纷效仿,你一口我一口,最后一个人提道:“欸,说童子尿对鬼有用,对他有没有用啊?”
“谁知道?”有人回,“村长也不说这到底是个啥,别说,真的太像人了。”
“欸欸,试试不就知道了?”
侧旁一人笑骂一声:“谁有童子尿啊?”
“谁有?”
“谁有?”
一群男人嬉笑着,捉了半天逮着一个出来扒他裤子,但还没成功,前面传来声怒喝:“干啥哩?!”
这群人霎时噤声。
村长点了点拐杖,看了眼天不耐烦道:“搞快点走!”
“是是。”提着别人裤子的男人鸡啄米一般点头。
村长瞥了眼地上被拖着走、头发上全是口水的人,转身。
如要被杀的猪狗一般被圈住脖子捆住四肢,沈缜的背贴在地面,滑动摩擦中薄薄的一层衣服被地上锋利的石子割破,石子再割开她的皮肤,灰尘渗进血肉。
不过还好,她的触觉也不太行了,这种物理疼痛已经被极度削弱,轻得似乎感觉不到。
地位颠倒便是此般吗?
“纯朴”的村民不再纯朴。
一路拖行,沈缜在身上每一寸骨髓都好似于烈火炙烤的钻心痛楚中,被绑上了架子,架子下堆满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