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老四说讨口封，我恍然大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兽身修炼的精怪，一般到了年限，或是道行到了，都得找人讨口封，民间流传最多的是狐仙讨口封，一般会打扮成人的样子或者行为动作上模仿人。比如狐狸会穿着个外衣、带着顶槽子、拄着根拐棍学人走路的样子，遇到人了就会问：“你看我像什么？”

遇到的人如果要说，我看你像个人，讨口封就成功了，可以幻化成人形，行走在人世间，要是遇到的人说，我看你像个王八，或者说，我看你像坨屎，那这精怪的百年修炼就全完了，一切从头再来，一般都会跟没讨到口封的人结下深仇大恨。

而我店里供奉的祖师爷，有一位是洪武皇帝朱元璋，金口玉言，虽然落魄了，但身份还在，一个王朝的缔造者，还是双祖师爷的身份，他要是能给黄仙们一个口封，那效果肯定比常人的口封要强太多了。

所以黄家的老祖宗，才让黄老四死不要脸的也要搞好关系，借学烤鸭的由头搞关系，还有我这层关系……而且烤鸭的确是好吃，老祖宗很爱吃。

黄家的老祖宗多精啊，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黄老四又来了，我皱着眉头问道：“祖师爷收你了？”

“没有啊，我跪了三天，都没收我，但祖师爷看我心诚，让我给他办事，办好了就收我，这不，我去给祖师爷找紫头大木耳去了，老姑夫我跟你说，这紫头大木耳可不好找了，我带着小的们翻遍了大兴安岭才找到这一袋，老姑夫，你说有了这袋紫头木耳，祖师爷是不是就能收我为徒了？”

紫头木耳，听都没听说过，黄老四带着小黄仙找了好几天才找这么点，那一定是好东西啊，我想截留下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似乎祖师爷要这木耳也是为了饭店配菜用，可是，祖师爷真要是收了黄老四为徒，那特妈不成我师弟了？我斜眼看着黄老四问道：“你要是拜了祖师爷为师学做烤鸭，那不是乱了辈分了吗？我还是你的老姑夫吗？”

黄老四楞了楞，想纠结了好半天，对我道：“要不，咱们各论各的？”

我一拍黄老四的肩膀道：“老四啊，你是真傻啊，你想想看，拜祖师爷为师肯定是有难度的，但你要是拜张磊为师，不就没难度了吗？祖师爷成不了你师父，但真正了你师爷了，难度大大的降低，而且我让张磊收你为徒，他一定会听我的话，咱们的辈分还不乱，你觉得怎么样？”

黄老四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拿不定主意，我得回去问问老祖宗去。”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塑料袋道：“回去问你们老祖宗之前，先帮我办件事，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去对面的聚贤德烤鸭店吃饭，吃饱之后，给我放个味道大点的屁，把里面的人全给我熏出来，这件事办好了，老姑夫不会亏待你的。”

我掏出一百块钱给黄四郎，黄四郎接过钱，认真对我道：“老姑夫放心，我保证给你放个最臭的，对了，我去办事，你把紫头木耳拿好了，待会我回来得给祖师爷送去。”

“快去吧，紫头木耳在我这你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