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摇头,仍然在绝望地自语:“绝对是战斧,肯定是战斧……都会死,都会死……”
“你要真的想死也别选这个时候。”顾盼没什么耐心地说,“老老实实跟着走,等找到了达得,确定了事情的真相,你要死要活随便。”
说完这话,顾盼便单手拎起两只九尾猫,另一只手拎起韩小蕊,在夜幕下飞驰向前。
——
守岁是在所里,上班一直上到早晨八点半,薛默才下班。
但这也不是真的下班,薛默又得了半个小时的空,回家去洗个澡,穿上正装警服,马上又得加班,去执行年初一的送温暖活动。
到底是年轻小伙子,虽然熬了夜,但今天还是精神饱满,女记者都花痴上他了,公器私用地吩咐摄影师多拍几张薛默的照片,除此之外,工作倒是进行得十分顺利。
送温暖的有三户人家,一户是残疾夫妻,一户是孤寡老人,还有就是景尘了。
景尘这孩子的事儿,其实不太好弄到台面上当做正能量来宣传的,毕竟他的问题很难从根本上妥善解决,一行人来看看他,倒就真的是看看他而已。
摄影师只是象征性地拍了些陈所长给景尘赠送文具的照片,就安静地退在了一边。
陈所长调来的时间也不算长,也是听薛默说才知道景尘的情况,的确也是心疼这孩子,和他聊了聊他的生活和学习,发现这孩子又聪明又懂礼貌,就是那种礼貌显得有些冷淡。
而薛默则是一进房子就感觉不太好。景尘这家,实在是和他人一样冷,房子和家具都是纯白,没有一丝跳跃色。
送温暖活动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下完成,最后让薛默和景尘互相交换了电话,由陈所长拉着俩人的手握在一起,表示从今以后,景尘就是薛默的指定帮助对象,以后不管大小事,景尘都可以找薛默帮忙。
记者又抓紧时间,“咔嚓咔嚓”按了几下快门,愉快收工。
众人准备走了,薛默是最后一个,他想和景尘说他会联系景尘父母,还想说他打算带景尘和心理医生聊聊,可他又怕景尘抗拒,这年初一就给人添堵实在不好,于是话在嘴里绕了个弯,开口说:“你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景尘冷冷地说:“你的制服才冷吧?”
“倒也是。”薛默搓了下自己冰凉的手,又说,“我先走了,有困难一定要打我的电话。”
景尘及时叫住了要离开的薛默,说:“等等,薛警官,我问下你,你收走的我的那把刀,现在在哪里?”
“那刀啊……上交给县局了,到时候会集中销毁。”薛默又在吓唬小孩儿,那把刀的危险性还不至于,而且没开条子,收回所里都没人管,最后只好放他自己的抽屉里。
“可惜。”景尘淡淡地看着他,没再说话,一副准备送客的模样。
薛默也不好再多说,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景尘家。
过了一小会儿,景尘便走到窗边,从窗口看着薛默的背影。他的神情看上去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