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华池书院。
今日是书院“出征”的日子。
书院出征,指的自然是出战本次南部行省的乡试。
按照惯例,书院学生参加乡试都是由山长亲自带队的。
可因为某些原因,余秋风至今依然还呆在京城,并没有回书院。
因此只能由监院书不同带队了。
经过了京城之事后,书不同两人的境界都有了数品的提升。
如今的书不同已经进入了立言境,而华不明则也稳稳踏入一品蕴体。
这自然和关忘文蓝色小药丸的后劲,以及他在后续调养中,给两人的汤药中加了点小药有关系的。
只有章不通,看着两个师兄境界提升,只有眼馋的份。
书不同安慰他道:“三师弟,你不用羡慕,那扶腰而立一个月的滋味……不好受。”
华不明郑重地点头,表示无比同意:“确实如此……我现在都决定了,还是找个年轻一点的姑娘比较好。”
书章两人同时奇怪问道:“为何?”
华不明看着天空揉揉已经不再酸疼的腰,长叹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年轻一些应该不至于索取无度。”
书不同,章不通:……
二师弟(二师兄)的理由,没毛病!
这次带队“出征”,书不同本来还准备让章不通去的。
章不通死活不愿意。
说让他去和望北城抛头露面,还不如关他禁闭。
书不同拍拍章不通的肩膀道:“三师弟,你可知现在外面都在传咱们萃华池书院一门三亚圣,我和二师弟的压力太大了,这次去望北城,万一露馅了,那就折了书院的名声。”
章不通翻了个白眼:“不去。”
为了理由更充分些,他还补了一句:“我去更丢人。”
书不同劝了几次,丝毫没动摇章不通的决心,知道三师弟的牛脾气上来了,师父都拉不动,也只好勉为其难带队了。
这次去参加乡试的人,除了天字班的应届毕业生以外,还加上了两人。
一个是李流荧,另一个则是石文山。
李流荧自不必说,她目前的水平过乡试应该问题不大。
而石文山按照正常的流程是不用去参加科举的。
可欧阳守道重伤不醒,石文山在京城中又受了那么大的气,自然暗自发誓,要为岳麓书院挣回场子。
因而成为岳麓书院千余年来,第一个参加科举的学生。
他的目标也很简单,搞个三元及第的牌匾来挂在书院门口。
华不明和章不通送众人到了山下,朝书不同拱手道:“大师兄,此行务必多加小心。”
书不同沉声道:“两位师弟放心,书院的事就拜托两位了。”
两人爽快地应承下来,华不明还是多了句嘴道:“我之前听闻燕王世子在藩王府广纳英雄帖,说是要清君侧,我怕此行会不太平。”
书不同哈哈大笑道:“李休语这不成器的家伙,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到处嚷嚷自己要造反。以老夫看,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纨绔瞎胡闹而已……你看四师弟和朝廷可有反应?”
章不通简单四个字:“完全没有。”
华不明干笑了两声:“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是最好的。”
书不同再次告辞,便带着学生们上路了。
这次去望北城,众人是走路去的。
这是两千年来的约定俗称。
凡是参加乡试的儒生,都必须步行前往,不能骑马也不能坐车。
其中的说法一是为了致敬夫子当年筚路蓝缕,为人族保留了一隅之地;再则也是为了整天读圣贤书的学生在踏入科场之前,见一见民间百态。
所以这一路上,他们是逢村镇城市必入,不能图省心绕路而行。
萃华池书院离望北城不算远,因此提前了小半个月出发,而那些偏僻的书院,更有提前两个月出发的。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李流荧,一边跟着队伍,一边回头看向书院山门方向。
在她旁边的石文山调侃道:“李姑娘,你这一步三回头,可是难以行路哦。”
李流荧白了他一眼,皱眉低声道:“奇怪,这两个多月来,我怎么一直没有见到学兄人呢。”
石文山也惊讶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似乎好久没有见过忘文兄了。”
这段时间,他除了上课,就是在埋头苦读,连麻将都没有摸过了。
李流荧嘟嘴道:“学兄真是的,我……们去参加乡试这么重要的时刻,他都不来送送我们。”
石文山笑道:“忘文兄其人,高深不可琢磨,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认识你这么久了,就这句话你说得最好听。”李流荧看了眼石文山道,反正她现在听人夸关忘文比听人夸自己更开心,更舒服。
石文山尴尬地摸摸下巴道:“石某说话一直不难听撒。”
“切……”李流荧再送他一个白眼,“你可知黄字班的同学私下里都怎么称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