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碑帖,指石刻、木刻文字的拓本或印本,可供学习书法之用。
明曹昭《格古要论·古墨迹论上》:「用纸加于碑帖上。向明处以游丝笔圈却字画,填以浓墨,谓之响搨。」。
碑和帖,是关于刻石文字的两个概念。
碑是竖石,帖是横石,也有用木刻的。
从内容讲,碑是记叙当代的人或事,以志纪念。
帖一般是将古代名人墨迹、书札、诗文等,摹勒上石形成的。
碑帖都是刻石,在有纸、墨以后,人们便用椎拓方法将铭文拓下来,这样容易阅读清楚,保存方便,流传益广。
陈文哲眼前的碑帖,就指碑帖拓本。
历代碑帖是一座宝库,其内容涉及政治经济、宗教哲学、风俗民情、文学艺术,可与史籍互相补证。
比如现存于故宫的先秦时代的10个石鼓,是石刻文字之祖。
碑帖留下了自古至今无数名家的书迹,呈现出各种字体,各家流派的书法风格,实为我国书法之渊薮。
故宫博物院收藏各个时代碑帖数以万计,小部分是清宫旧藏,大部分是近五十年搜集入藏的。
不得不说,李天强找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切入点。
也真的是投陈文哲的所好,要知道他之前不收藏书画作品,完全是因为陈文哲害怕这些古物不好保存。
不是陈文哲不喜欢书画作品,而是因为太过麻烦。
现在有了博物馆,也不用他来亲自保养,他自然要收藏一些书画作品。
但是,那些书画作品,肯定不如碑刻、碑帖来的让陈文哲喜欢。
李天强,或者说是李金鲤,真的是把陈文哲的喜好,摸的透透的。
这样投其所好,陈文哲自然十分喜欢。
再说,李天强兄弟两个,是真的有实力。
找了的一百来块碑刻,可以说从魏晋南北朝,一直到唐宋元明清,都有。
可惜,这些碑刻是真品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但是,这些碑帖是真品的可能,就要大得多。
这其实很好理解,碑刻真品很可能就是唯一。
但是拓印下来的碑帖,可以说只要有真品碑刻,想要拓印多少就能有多少。
这样一来,流传下来一些,不是很正常?
所以,此时陈文哲对于欧阳询的碑帖,更加上心。
可惜,欧阳询的碑帖伪作极多,以实物看,就可以看出有哪些作伪方法。
因为这里欧阳询的碑帖有点多啊,肯定是各种各样的赝品充斥!
古代碑帖作伪手法多样,为了利益翻刻、伪刻曾不不穷。
历史上留下来很多署名欧阳询的碑志,其中有些是添加欧阳询名字的,有些更是直接重新以欧阳询的名义另刻的。
这里就有几本,陈文哲一眼就能看出是伪作。
当然,几个作伪的样本,也模彷的像模像样,但是奈何架不住陈文哲有文化啊!
比如,这一幅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拓片。
谈论碑帖鉴定,总会有一个题目涉及到翻刻与伪刻。
马子云先生定义说:「翻刻是因原石真本稀少而珍贵,故翻刻后出拓本,再做成旧式以欺人。伪造是无原石拓本而凭空根据某碑志或帖上某人书法,再摘一段古人文章或诗词,二者结合刻成以欺人。」
翻刻自然属于赝品,但通过复制以广流传,也无可厚非。
比如天一阁北宋石鼓文毁于兵燹,阮元重橅本留影存真,意义重大;
但向壁虚构的伪刻,情节就恶劣得多。
这样不止是欺骗藏家,伪作影响书法学习,混乱书法历史,为祸深远。
到现在,伪造碑志为数不少,最有名的当属王献之保母砖志。
这件宝贝在南宋末庆元、嘉泰年间出于山阴,一时名人歌咏不绝。
楼钥有句「大令亲书保母铭,况是当时晋人刻,砖虽破裂文多全,妙画远过兰亭镌」,纪实也。
原件早佚,流传的拓本尚有姜夔小楷长跋,论其有七美,属于「非王献之不能为者」。
遭遇伪作最多的书家,肯定首推欧阳询。
其着名者都有不少,比如《姚辩墓志铭》《虞恭公温公墓志》《缘果道场砖塔下舍利记》《女子苏玉华墓志》《郭云墓志铭》《卧龙寺黄叶和尚墓志铭》,以及小楷书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一本一本的翻看,这些如果是真品,陈文哲就敢一口把它们吃了。
这些伪作,无一例外地都有欧阳询署款。
当然,基本符合欧体风格,且多数流传已有数百年之久。
作伪方法各异,但陈文哲都能分辨的出。
比如最经典的一种,是将旧墓志添刻欧阳询的款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