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陈介祺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留下的拓片,才会被世人广泛认同。
既然拓片没问题,那么跟拓片不同的兮甲盘就有问题了。
而兮甲盘由于早在南宋就入藏宫廷,因此,从宋之后的历代,就都有彷品出现。
因此,如今我们判定西冷这件兮甲盘是否可靠到代,除了判别其自身的时代特征和工艺之外,一个最直接的左证,便是和陈介祺的铭文拓片相比对了。
为什么说陈介祺留下的拓片保真,除了之前说的那些原因,还有就是因为兮甲盘到此的流传,十分有序,而且明了!
这里还有其他左证,比如与陈介祺同时代的金石名家吴式芬(1796-1856)《攈古录金文》一书,则是最早收录兮甲盘铭文的着作。
但吴式芬在释读全文后写:“未观其器,不知足有缺否……陈寿卿说三足并坐俱缺,即困学斋器也。”
而吴式芬在他另一部《攈古录》中,则更为详细的记载道:“直隶清河道库藏器,齐鲁潍县陈氏得之都市,器高三寸五分,口径一尺三寸五分,下半缺。”
吴式芬的《攈古录》初稿,作于咸丰三年(1853年)。
因此,基本可以得出结论,陈介祺收藏兮甲盘的时间,大约就在道光末年到咸丰初年期间。
陈介祺去世后,陈氏后人并没有能够守住其一生的收藏体系,一代传奇的毕生收藏散落各方,这件兮甲盘便从此不知所踪。
但在民国三十年(1941年),近现代着名古文字学家容庚(1894-1983)在《商周彝器通考》中,刊载了兮甲盘的黑白照片,成为了一代国宝最早的可靠影像记录。
民国至解放后,多位知名专家学者都对兮甲盘的铭文,进行了细致的考证。
但是从他们所留下的文字看,都只是从铭文拓片入手进行的研究,而并没有见过其实物。
如陈梦家在建国初撰写《西周铜器断代》时,便称兮甲盘已“不知所在”。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件,陈文哲怎么也看不出它假在了哪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兮甲盘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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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推理,问题还是处在民国之后,也就是陈介祺老先生亡故之后。
看着眼前的青铜盘,陈文哲陷入了沉思。
兮甲盘那么有名,而且出世那么早,作伪的肯定不少。
不说别人,有郑宇他们提示,他都有想法复制一批青铜器重宝。
像是那些青铜牛,还有青铜盘,甚至是青铜鼎,他可都有兴趣。
所以,作伪一件名扬四海的大盘,历代一来的彷作高手,肯定没有少彷制。
而其中彷制的好不好先不说,最有名的肯定是之前说的那两件伪器。
鉴定一件文物,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跟真品做对比。
兮甲盘没有真品,那么有考证正确的拓片,也是好的。
现在陈文哲想要找出眼前这件兮甲盘的破绽,那就一定要了解,历代以来的伪作都是什么样子,什么等级的作品。
首先对比的,肯定就是,霓虹和香****馆藏的兮甲盘。
前面陈文哲了解过,兮甲盘由于太过于有名,历朝历代彷品极多。
而西冷春拍上的这件兮甲盘,除了其本身的时代特征以外,其铭文和陈介祺先生所留下的原始拓片完全可相比对。
这成为了它,为西周真品的最直接保障。
如果真要找赝品,那么举出的两例,就是上述霓虹和香港的两件有名的兮甲盘伪器。
可那些彷作,年代都有点早。
一件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出现的。
那个时期,有传闻说霓虹书道博物馆收藏有兮甲盘,还留有圈足,但是被认定为民国时期伪造的彷品
而八十年代,香江中文大学也收藏到了一件兮甲盘,根据多位权威专家鉴定,其盘身年代确到西周。
但是铭文却是后人伪造,但是用强酸腐蚀而成的铭文,和陈介祺的原始拓本,自然会有明显的差异。
根据陈文哲所了解的情况,西冷这件兮甲盘早年曾经流散海外,之后回流国内。
2014年11月这件兮甲盘,亮相在武市举行的华夏(北湖)文化艺术品博览会。
当时便得到了数位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专家的一致认可,后来,它辗转出现在了西冷春拍之上。
依靠这些,其实都很难断定,哪一件是真品。
但是看铭文,却可以断代,因为铭文不会说谎。
甚至说,铭文的历史密码,才是确定一件青铜器真伪、价值的关键。m.
青铜器的铭文,每每包含了最第一手的重要历史信息。
对一件青铜器的市场附加值,往往会产生不可估量的作用。
兮甲盘腹内铭文十三行计一百三十三字,因内有重文四字,故史籍有言其一百二十九字或一百三十字的区别。
陈文哲不是专业的古文字研究者,对于铭文考证属于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