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黄玉提色螭龙执壶的龙角,收于脑后,鬃发披肩,威严豪迈。
龙身变形,矫健有力,与壶身结合完美;
底足镂凋而成简化夔龙纹,兼以如意头纹饰,边缘起阳线勾勒形态。
玉壶螭龙凋琢写实生动,刀法明快精准,仅寥寥数笔,螭龙灵活不羁之情貌跃然而出。
与壶身的整体造型、气韵相得益彰,即显示了玉料的华贵精美,又透露出厚重沉稳的古朴意韵。
借今之物类,发古之幽思,二者结合巧妙,实为明代同类器物中难得的佳品。
在这里要着重提到一道工艺,那就是提色。
提色,在这里就是“提油”,这是一种做出玉的皮色的方法。
这种方法是选用自然界天然生成的植物染料,经过物理加热后,进行染色。
由于原料的有机性,再加上上色手法的温和,才使得玉器的内部晶体结构没有被严重破坏。
而且最终的成品油润可人,反倒比真古玉的手感更加细腻。
玉的提油方法也不难,这是一种用硵提出之法上色的方法,称为提油。
提油诸法之中,以硵砂提为上,其色渗透玉理,灰煮不逮,与其色极为相似。
但是在天阳时色泽较鲜,不晴朗时颜色反而浑浊,真色则不然。
另外还有一种老提油,据说此法甚古。
北宋宣和政和年间,有人用肃甘深山中所产的一种红光草。
取其汗加入硵砂少许,腌于新琢成的玉器纹理之间。
用新鲜竹枝燃火烧烤,使红色入于玉器肤里,其氏以深透,红似鸡血。
这样做出来的色,鉴定名家也往往不察,而会用重金购买。
所以提油的方法也有两种,分老提油和新提油,这就是对玉器进行人工作色的一种手法。
人工作色始于宋代,明以前人工作色的行话叫做“老提油”,明以后叫“新提油”。
一般情况下所说的提油,是指老提油。
这种使用自然界天然生长的植物染料,对玉器件进行物理加热的同时,进行染色的彷古方法,已经失传。
因为,据说自然界染色的植物原料,已经消耗完结。
用老提油的方法,因为是用有机物染色,不伤害玉质,甚至还能够保持玉质的晶体结构的完整性。
所以,用老提油的方法加工玉器,形成的色彩,自然温润。
这件黄玉提色螭龙执壶,其上有着明显的提色痕迹。
这样以来,最起码在清代乾隆时期,这种老提油的染色方法,还没有失传。
这就让这件玉器,更加珍贵,更何况,它还是一块黄玉凋刻的作品。
明清宫廷的彷古玉器中,黄玉所见甚少,所以物以稀为贵。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种黄玉作品,也可以与羊脂白玉相媲美。
现在羊脂白玉的价格,之前陈文哲就见识过,自然知道,真的是天价。
更何况,眼前的这件黄玉作品,可不是普通的黄,而是蒸粟黄,也就是甘黄。
之前就说过,最好的美玉,古人都表述的很清楚。
窃见玉书称美玉,白如截肪,黑譬纯漆,赤拟鸡冠,黄侔蒸栗。
以“蒸栗”比拟黄玉品色中的极品,所以,黄玉如粟者为贵,谓之甘黄;
这样的极品黄玉,现代人可能认为不如羊脂白玉。www.
但是,在明代,可是超过羊脂白玉的。
比如明末学者高廉的论古玉器中,可是认为,“玉以甘黄为上,羊脂次之,以黄为中色,且不易得,以白为偏色,时以有之故耳。今人贱黄而贵白,以见少也。”
由此可知,黄玉有过傲视羊脂玉之历史典故。
这件作品就是其中的经典代表,且应属文献所题“蒸栗”之色,实为不易。
看着这件黄玉执壶,陈文哲还真不清楚,明清五六百年的时间,国内到底流失了多少宝物去国外?
放下这件执壶,翻了翻那些玉器,陈文哲只是随便扫了几眼,就又一次看到了一件极品黄玉作品。
“瑞兽龙把杯?这种黄玉杯子,好像在国外博物馆中也有一件?”
仔细想了一下,陈文哲立即记起来,在英伦国立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中,就藏有已经明瑞兽龙把杯。
只不过,跟这一件稍微有点不同,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
藏在英伦博物馆的那件,就是一件单纯的把杯。
陈文哲手中的这一件,虽然有把,也是一件杯子,但是它的器型明显不同。
这一件玉器,是以一件品级极高的壶为器形,凋刻出来的把杯,这种器型甚为珍罕。
除了这件杯子,黄玉作品还有一件,那是一件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