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没有走远!幸好心中强大的不安让我无法忽视,半路掉头回来,不然不知……
我不敢想!
曜月靠在我身上,虽然车内的软塌已经铺了厚厚的垫子,可是飞速的马车仍在剧烈的颠簸。每一次颠簸,都让曜月的脸色更苍白一分。
“耀月……”
“别担心,没事……”耀月的声音低低的,紧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过了峡谷,他们就追不上了,还是快写唔——”“耀月!”
耀月倒在我怀里,头垂得很低,埋在我胸口处,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抓着衣摆的手微微有些痉挛,指节泛出白色。
我惶恐无措地抱着他,心惊胆战,想起刚刚的重逢,简直是场灾难。言子星的十八铁骑死伤大半,他人也不知所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耀月低低的喘息,似乎好过一点,慢慢放开我,向后仰倒。
我抖着手在怀里掏啊掏,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手一松落在马车上,连忙弯腰去拾,又在抖,不奈烦的攥成一团,胡乱地往耀月额上擦。明明想轻一点,可是马车上下颠簸,手像不受控制似的,也是忽轻忽重。耀月拨开我的手,看了一眼,皱眉到:“什么东西?”
“恩?”
“手里的。”
我茫然地看了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边茫然地道:“袖子。”
“袖子?”耀月诧异。
我这才反映过来,把帕子似的东西摊开,在他面前展了展。
月牙色的断袖,上面银丝绣着精美的云团,只有小臂长的半截,经过惊心的剪裁,修饰得如锦帕一般。
“有些眼熟……”耀月喃南地道。
“啊!就是你的啊。”我呆呆的在他手臂处比了比。
云绣白衣,锦缎高华。正是当初初来遥京时,从耀月身上扯下来的。当时我昏迷不醒,衣袖被我紧紧攥在手中,耀月无法,只好扯断下来,才能脱身而去。
“你、你怎么竟留着?”耀月错愕。
“这个……”
断袖之癖!断袖之癖嘛!好歹也算耀月和我的定情之物啊。(汗,人家当时那是要和你断袖绝交==||||)
耀月抿抿嘴唇,仰头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我不敢打搅他,只盼着刚才的药现下生效。可是秋神衣的安胎药再怎样百般灵验,他本来便临盆在即,这翻颠簸,又怎能支撑的住。
外面轰隆隆的传来雷声,我不由脸色一变。真是天公不作美,看来暴雨在即。
耀月悠然睁开眼睛:“子星……”
我忙道:“他不会有事。他武功尽得岳丈大人真传,厉害得很,你不必担心!”
其实不必说,我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在那几个亲卫的尸体旁,零落着的尸身所着衣物和当日掳获我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想不到拓跋真如此大胆,刚刚脱离云德关,竟然又回转回来。此人心急深沉,胆大妄为,绝不能留!
耀月再次痛苦的合上眼,双手在腹上不停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