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又大喝:“回来,那个佥书,这混账……革了他的官,别人不晓事,他能不晓事吗?知情不报,定是与人勾结,不是好人,立即革职,令其返乡,永不叙用。”
“奴婢遵旨。”也该先说着,一溜烟的便跑了。殿中之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朱元璋。
徐达更觉尴尬,怎么感觉,说着说着,他还急了呢?
朱元璋此时心里的确颇为焦虑,他低着头,烦躁地踱了几步,突然道:“这一个月下来,得多大花销埃”
汪广洋道:“臣略知一二,只怕这一个月下来,不下二十万两,这个数目,正是那佥书文原吉所报。他登门至臣的宅邸,似有想要疏通调离他处的意思,只是臣以为,他的佥书乃是陛下敕命,因而虽怜惜他的才学,却也不敢答应。至于这文原吉,臣以为……”
汪广洋本想为文原吉说几句话,毕竟是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而汪广洋一向爱才。
可谁料,朱元璋听到每月不下二十万两,脸色骤变,顿时大怒:“文原吉这该死的贼,休要再言。”
汪广洋:“……”
朱元璋开始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脸上大写一个糟糕。
徐达颇为担心:“陛下,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朱元璋这才回过神,只是道:“嗯,嗯,你能回来,好,很好……”
眼睛,却不停地飘向殿外,就仿佛……迟了一炷香,就要掉他一块肉一般。
…………
“陛下口谕,立即押解库银入宫。百户邓千秋,有爱民之心,陛下甚为嘉许……钦哉。来,来来,快将车马都调来,将银库围了,邓百户,你自便,奴婢要奉旨办差。”
也该先带着一队禁卫,疯了一般冲进了百户所,气喘吁吁的,当着邓千秋的面,便念了口谕,随即急不可待,大手一挥,后头呼啦啦的禁卫和宦官便蜂拥而入。
邓千秋看得目瞪口呆,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银库在哪?”
邓千秋缓了缓神,才咳嗽道:“咋的了,咋的了?”
也该先急的跺脚:“伱别啰嗦,银库在何处,领咱们去。”
邓千秋无奈,只好领了他们去。
也该先心都要凉透了,生恐贻误了时间,一路上还问:“你实说,这商税的银子,百户所花了多少?”
“大几十万吧……”
也该先:“……”
邓千秋很是无辜地看着他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也该先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邓百户,咱钦佩你,你有种,你是男人,你厉害。”
到了银库,不等让人来开锁,也该先给后头一个禁卫眼神,那禁卫二话不说,当即便开始撞门。
咚咚咚……
大门轰然而开。
扬起漫天的灰尘。
也该先几乎是冲进去:“立即搬银子,一两一钱都不能留下,赶紧的,都没气力吗?”
邓千秋皱眉道:“你把银子都搬空了,我这儿还有许多账没结呢。”
也该先道:“这是旨意,是圣旨。”
邓千秋叹口气:“好好好,那你们搬吧,不过你们人手,可能不足。”
也该先咬着牙道:“不足就不足,这剩余的几十万两,决计不能留在此。”
“谁说是几十万两?”邓千秋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也该先。
也该先吓尿了,张大着眼睛,眼中眸光闪动,似要掉出泪来,声音颤颤地道:“不是吧,邓百户,你如实说,别告诉我,剩余的几十万两都没了。”
邓千秋道:“是两百万两1
也该先听罢,顿觉得气血上涌。
他急了。
一把上前,拎着邓千秋的衣襟:“你说啥,你说啥,你莫不是消遣咱来着?两百万……怎么来的两百万……邓千秋,咱和你说实在话,现在陛下要急得上吊了……呸呸呸……陛下现在担心这民脂民膏,已是忧心如焚,你可不要玩笑。”
邓千秋看他急得不行,于是郑重其事地道:“两百六十多万两吧,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这是结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