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带着张娜回老家？你不是开玩笑吧？”电话那端的人有点不敢确信的问。

“张娜现在精神上受到巨大的打击，我不能叫她出庭作证再受到二度伤害。”王昊小声说话，知道张娜不会醒来。因为几天下来，张娜要么就是不睡觉，可是一旦睡着了，就会很深沉。

“亲爱的，我求你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你劝劝张娜好么？她难道不想她父亲的病情了么？美国有比国内更先进的医疗团队，我下周，不，明天就先送伯父去美国好不好？”那个人的哀求每次都叫王昊心软，如果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说不字，可是现在是张娜，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受到委屈，还是因为自己。

“你不觉的你很自私吗？为了你自己，你还想牺牲多少人？我有时候特别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忙？我才是你男朋友不是么？”王昊的语气有些难过，一想到那个人或许仍旧有所迷恋，他就很难过。

“我怎么自私了？我只是有点不服气，我就是好恨。你当初可以理解我，为什么现在不能理解我了呢？亲爱的，我知道张娜受了委屈，可是伤害既然已经造成了，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林晓薇这个女人如何歹毒，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为了抓她归案，我们已经牺牲这么多了，你忍心在最后一刻放弃么？”那个人仍旧苦口婆心的劝诫着，王昊皱着眉头有点被说动了。

“可是娜娜她”

“娜娜，娜娜，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娜娜，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她当初为了给父亲治病从我这里拿走多少钱？我有说过一个不字么？我还找了那么多专家教授的会诊，就为了叫张娜父亲的生命延续下去。现在虽然发生了意外，但是你我都不想的，这也正是扳倒林晓薇最好的机会，亲爱的求你了，带着张娜尽快去做鉴定。”那个人跟林晓薇当初的反应有点相像，当王昊每每将张娜挂在嘴边的时候，都会很不开心的嚷嚷起来。

王昊沉默了，虽然他总说自己对得起女朋友，但是还是觉得对她有点亏欠，具体亏欠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或许是当初的纵容？

如果没有王昊纵容她的话，她也不会越陷越深，越来越过分，完全变成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用金钱收买人心，到现在竟然都不在意张娜的遭遇，仍旧过分的要求张娜履行自己的职责。

或许是因为他后来爱上了这种折磨林晓薇的游戏？

眼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的胯下臣服，而且遭到自己变态的虐待，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会有一份愧疚，可是王昊不断的催眠自己，这是林晓薇应得的报应，所以才客服了心理上的煎熬，一步步走下去。

“别说了，我再想想，我尽量吧。”王昊还是不忍心说出令那个人失望的话，或许在心里还想多一次的折磨林晓薇这个柔弱的身子。

“谢谢你亲爱的，我就知道，我的生命中自从出现了你之后，就开始完整。”那个人毫不吝啬的说出夸赞的话，王昊却听得苦涩。

王昊挂断电话看了一眼侧着头熟睡的张娜，看到她憔悴到有些苍白的脸色，呼吸平稳的起伏着胸脯，心里万念俱灰。

当王昊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车前方的路段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张娜的眼角流下伤心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