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彻底离开,闭口不言的学子们才开始议论起来。
虽说背后议论他人实在是有损君子风范,但他们被人当面诋毁,没当面揍司空智一顿,就已经算有君子之风了,背后说两句出出气,也就罢了。
周愫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看着沈灼灼,沈灼灼回给他一个乖巧的笑,好像刚刚的风波,与她无关一样。
看着她这笑容,周愫下意识有些头疼,他好像看见了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面厚心黑,一个个装的无辜,下手却一个赛一个的狠辣。
这个沈灼灼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从小被尔虞我诈熏陶,才养出如此模样吗?
周愫刚想跟沈灼灼说两句,沈灼灼那边就来了新客人。
这位新客人比刚刚那位不速之客强多了,至少没上来就大放厥词,低级找茬。
他找茬的手段比较高级,用以文会友的理由。
鹿鸣宴上,本来学子们都应该作诗两首,或是歌功颂德拍上官马屁,或是有感而发,说说自己今天激动的心情,有好词佳句流传出去,也能为众人扬名。
不是每一个学子都有诗才,因此鹿鸣宴上的诗句,或是提前好几天准备好的诗,或是去外面买来,自己润色背下,准备今天无功无过混过去。
“往年大家鹿鸣宴上鸣诗句,实在是单调,不如今日各诉中怀,以诗交友,不能者罚酒三杯,如何?”这人满脸笑意,看不出一点儿恶念,还为沈灼灼倒酒一杯说道:“就从解元开始吧,解元年幼,不宜多饮酒,若不擅长作诗,只饮一杯即可。”
这人说话比司空智要讲究多了,上来就将沈灼灼的路给堵死了。如果说不擅长作诗,那就自罚一杯,看上去是对沈灼灼的照顾,实则就是让沈灼灼承认自己才是技不如人那个。
今日沈灼灼喝了酒,明日她这个解元名不副实的名声就会传遍青州。
虽说诗才不能证明什么,在科举中,作诗并不会完全影响学子的成绩,但是文人文采斐然,不会写诗那算什么文人?
所以沈灼灼必须写,而且还要写得很好,写得让所有人都叹服。
这人给沈灼灼出的题目很广泛,诉中怀,也就是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受。
和往常鹿鸣宴上学子作诗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