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何秉真戴了一个眼镜,银白色的边框,泛着金属光泽,他是真的很忙,眼睛都没离开过电脑。
齐术的动作带着局促,尽管他已经尽力在掩饰了,他没有把椅子拉开,怕和地板摩擦发出声响,沿着一点缝隙把自己塞了进去。
齐术安静等着,不太敢看在工作的何秉真,他不能保证自己的眼神是完全没有杂念的。
这真的很容易让他想起来人联想到,上次看到何秉真办公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还在何秉真怀里。
oga很小一团缩着,怕影响何秉真看东西,抬起就能看到他的下颌线,流畅锋利,手撑在他胸膛的位置,哪里属于何秉真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何秉真的一只手会撑着他的腰又或是臀瓣,他后穴流出的汁液多到溢出来,被阴茎带出又堵住,吸着吮着夹的更紧,屁股底下是何秉真结实的大腿,他动的在厉害也依旧纹丝不动,他自己掌控着节奏,用何秉真抒发自己的情欲,轻而易举就达到了高潮,而后软烂无力的扒在何秉真的怀里。
那个时候何秉真说了什么,好像是句夸奖,“真会玩儿。”甚至带了儿化音。
齐术的心怦怦直跳,特别是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沾满了烟草味的信息素,本来就没消散完,还从主卧又带出来一些,他实在喜欢这个味道,但又怕在这种情况下失态,尽量减少呼吸频率,掐着自己的大腿,驱赶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何秉真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把文件往里面推了一些,不动声色的留意着什么,他比齐术自然多了,有种掌控全局的闲适。
何秉真说:“你的手机。”同时递过去。
齐术差点就要站起来接,发现只是伸手就能够到,屁股又沉了下去,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会收到怎么样的消息,也有点紧张。
意外的,手机上面空空如也,只有几条软件推送消息。
他来不及一看究竟,就听到何秉真说:“抱歉,擅自打开了你的手机,回复了一些消息,他们好像很着急,我想,应该让他们放心一些。”
这些话,乍一听平平无奇,何秉真的礼貌周到,让人挑不出错。
可仔细想来,着急什么呢,放心什么呢,着急的一切都在真实的上演,放心是刻意模糊的假象,礼貌改变不了他以奸夫的身份在遮掩奸情。
所以齐术莫名感觉到别扭,但他又想不出为什么,老实巴交的说:“没关系,挺…挺好的。”
他甚至没去想何秉真怎么打开他的手机,是不是看了别的内容。
果不其然周枯的消息很多,一开始让他收拾行李,之后就是疯狂的质问他在哪里,还有一些他妈妈的消息,也是同样的问题,都在他预想的范围内。
而他的回答,准确来说是何秉真的回答,只有寥寥几个字:在家,刚刚手机坏了。
齐术很快放下手机,他猜测何秉真肯定他的目的,毕竟他身上的伤疤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周枯的消息也能看出来他们感情不和。
让人难堪的是何秉真对他的所求一清二楚,他还要担心自己的筹码够不够。
oga的声音轻软柔和,但显然没什么底气:“何先生,我很抱歉……”
“道歉的话不用说,毕竟你也强迫不了我。”何秉真承认的很干脆,没有试图解释什么。
齐术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的很紧,他听到何秉真说:“你想和周枯离婚,因为他家暴,应该不止是简单的离婚,更主要的,是想能完全摆脱周枯的纠缠,对吗?”
oga垂下眼帘,惶恐自己的想法原来那么的昭然若揭,他有种被看破的无力感,手脚都开始不自然了。
想说对不起,可何秉真才刚刚说过不要道歉,有些发白的嘴唇张开又合上,此刻连狡辩都是多余。
何秉真没有逗弄oga的意思,他不觉得这是可以开玩笑的,语气也是严肃认真的。
“我可以帮你。”
短短五个字,犹如一枚地雷在齐术耳边炸开,他甚至没法思考其他的什么,呆滞的看着何秉真,圆圆的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和疑问。
太过顺利也会让人心里没底,他有些坐立不安,但还没傻到要问何秉真为什么,只是在想何秉真会提出什么条件,他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何秉真也绝对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好人。
他迟钝的开口问,还结巴上了:“有什么条、条件吗。”
oga睫毛都在颤,又怕又难堪:“我可、可以的,我没有别的可以回报你…如果您需要、要什么服务的话……我我,我。”
这一句话,磕磕绊绊几次都要闪到舌头,齐术都没有说完,头要低到尘埃里,耳后根一片红晕,显然不是因为害羞。
何秉真微眯眼眸,说不出的烦躁,他没有看缩成鹌鹑的oga,张嘴就是淡淡的嘲讽,“不用了,我还不至于要找一个人妻发泄。”
“帮你是因为——我不白嫖。”
齐术浑身一僵,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也对,他对何秉真来说能有什么吸引力,刚刚真是自取其辱,不过毕竟是发生了关系,何秉真也不好置之不理罢了。
他很好调整好心态,这已经是非常好的局面了,他几乎什么也没做,就得到了何秉真的承诺。
何秉真紧接着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
oga头稍微抬起来一点,明明在在做邪恶的交易,眼神还是很干净,闷着声点头。
“那天在车上,你释放了信息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齐术眨了眨眼,有些困惑,没想到何秉真为什么要问这个,不是很明显吗,当时何秉真还说他的信息素恶心呢。
但他还是诚恳如实的回答:“是有意的。”声音很小,自己也知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何秉真听到答案,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交叠了双腿,微微后仰半靠着椅背,似乎也不在意。
不过语气没那么冷漠了:“你不怕吗?”
“怕什么?”齐术问。
“如果我不帮你。”
齐术若有所思,他吸了一口气像在奖励自己,鼻腔是淡淡的烟草味,和何秉真给人的感觉很像,沉稳让人安心:“因为是你……所以不怎么怕。”
何秉真注视着他,黑眸不起波澜,似在辩证oga话里的真假,这样类型的奉承他听的不多。
半响,何秉真道:“明天我找个人陪你去搬东西,你之后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
齐术的嘴巴张成了圆形。
何秉真的每一步,都踩到齐术忧愁的点上,虽然人冷冰冰的,但行为的妥帖无可置疑。
何秉真淡淡斜了他一眼,“如果你有一个地方,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当然更好。”
齐术自然没有,他囊中羞愧,以前赚的钱都用来买房装修了,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两家人一起买的,没有贷款,所以毕业几年赚的全投进去了,不工作之后生活费都是周枯给,给得也不多,就够活着而已。
毕竟钱才是人最大的底气,他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在跟家里要,只会让父母白白担心。
“真的很感谢你。”oga站了起来,很认真的给何秉真鞠了一躬,“我有能力了,一定会报答您的!”
何秉真……
oga激动起来,橙子味又不受控的飘了出来,酸甜的清香,沁人心扉,刚好化去烟草的苦涩。
何秉真不想承认,这个其貌不扬的oga,其实很香。
“还有一件事。”齐术脸又红了,但是觉得有必要说。
“说。”
“您刚才说要找人陪我搬,是您的助理吗,他们可能见过我……”
公司里知道周枯的,就肯定知道齐术,被认出来的概率还是挺大的,他在何秉真身边的事,根本见不得光,对他们两个都好。
何秉真微蹙眉头,漫不经心的说,“我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见何秉真似乎要不耐烦,齐术识趣的打算离开。
“等等。”何秉真说:“我答应帮你,不代表我们会有任何关系,希望你有分寸,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的声音极其冷漠,若是钟情于他的oga听到,怕是要一蹶不振了。
齐术只是僵硬了一下,感受着腺体的温度在缓慢的下降,他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笑,看起来真心实意的:“您放心,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轻轻一声,门被关上,oga呆过的地方,还留着一股淡淡的橙香,有蛊惑人心的效果。
确保周围没有了声响,何秉真才黑着脸走过去,直到那里在也闻不到一丝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