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拜月虽教深居已久,但威名仍在,我有野心,他也有,我便时常派他出去,完成一些难度较高的任务。
我信任他,所以便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我不知道这种方法是否正确,但他看起来并无不满。
在我登上教主之位后,魔教高层换血,之前跟随父亲的那一拨下属非死即伤——其实或是父亲早早预料到了死亡,他没给自己留后路,也没给他们留,就算我不主动下手,那些人也活不长的。
魔教的武功力求速成,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后,就愈发的不稳定,就连沈掠也不例外。他第一次发作时我在暗中看着,打算一有情况便上前相助,好在他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接着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第六次的时候,他面色痛苦,冷汗津津,我终于忍不住从暗中走出来,将手掌贴在他的后心。
沈掠那日穿着一袭薄衫,他的皮肤很烫,光是这么贴着,便仿佛灼伤了我的手。
而除此之外,我也感受到掌心之下的,那颗跳动的心。
26.
他的心跳得很快……是紧张吗?
于是我出言安慰,“别怕。”
他喘息了一下,底底叫了声教主。
其实我更想让他直呼我的名字,可那样太不合规矩。
于是我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安心帮他调理内息。
27.
父亲生前的仇人不少,死了之后,那些蝼蚁找上门来,虽构不成威胁,但也让人心烦。
其中有一个最为活跃的,时不时便为我教制造麻烦,那时正逢我功法瓶颈期,无心去管,便派了沈掠去做,结果自然是意料之内。
他从不会让我失望——并且一举歼灭了对手,我心中大喜,默算了一下他以往功绩,那个位置,终于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他了。
结果一连半月都是暴雨不断,我心中有愤,执意要替他举办仪式。
那日迎着大雨,我看着他把手掌割破,殷红的血落在令牌上,一点点将镂空的月字染红,又很快被雨水冲散。
他亲手将那盛了血水的令牌送上,我深吸一口气接过,用小刀刻下他的名字,最后高举半空,大声宣布。
28.
从那以后,沈掠正式成了拜月教左护法,而血手无常的名号也逐渐在江湖打响。
我深居教内,久不出户,也时常听闻有人谈起,左护法风流多情辣手毒心,一开始只是暂且听着,后来我突然想起他对待那个女人的深情模样,心下不大舒坦。
后来我借着公事招来沈掠,对方依然与以往无异,我盯着他的头顶看了许久,终究不知从何说起。
没有人教过我这个,我不懂,又无人可问。
于是便只能想着反正他是我的人,他是死是活,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29.
后来不知为何,我突然病倒了,浑身无力的趴在房间内,却好意思唤来任何人,打算用内息慢慢调理。
结果恰逢沈掠外出归来,他倒好,二话不说的破门而入,靠近我时便被我擒个正着。那时我烧得厉害,视线都不大清楚,脑子晕晕沉沉的,只是从皮肤接触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是他。
意识昏沉间,似有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有些懊悔,奈何实在疲惫,便缓缓睡去了。
起来时气色好了许些,我也忘记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被他听去怪……怪别扭的,便勒令他忘了。
我不知道他忘没忘,只知道自己在那往后懊悔了许久,觉得丢尽了教主的脸面。
好在,他也没提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