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证明,这真不是诈尸。
那位不知名的尸体先生醒来之后,开始装失忆,于炼虽然心中有疑,却还是把我的事情逐一告诉他了。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我俩撑死就是个普通同事的关系,算不上亲密。
尸体认认真真的听了,表情那叫一个乖顺,看得我直翻白眼。
于炼估计也是受不了了,给喂了个不知道什么的药就让他睡了。
早这样做不就完了?居然还跟他逼逼那么久。
老子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热情?
06.
之前忘了说,我虽然死了,但是灵魂还跟这具身体绑定,飞不出方圆十米。之前车厢里呆闷了,便出去透透风,结果马车在前面跑,我跟个风筝似的挂在天上,傻得要命,又灰溜溜钻进车厢里。
连我自己都觉得阴魂不散,但是没办法啊,没人收我,也没人能看见我,说话他们也听不见。至于托梦,那大概是有修为的鬼干的事儿,像我这种……呃,孤魂野鬼,相当于魔教中等级最低地教徒,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了。
说真的,挺寂寞的。
所以我想投胎啊!有没有鬼管管了!
07.
一直到第七天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还他妈真没有。
于是我开始自我反省。
小时候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人书里看过,人生前若是执念太重,死了之后就会留在原地无法超生……可我想了半天,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能被称为执念地。
我沈掠活了二十八年,给魔教做了二十年的走狗,虽然名声不咋好听,但叫出去至少还是个响亮的,比起那些碌碌无为一辈子的江湖人,我已经是很值得了。
既然事业上成功有为,难不成是感情上?
……
你还别说,还真有一桩可以被称之“求而不得”的东西。
可既然都是求而不得了,我也没费心思去求,我这个人虽然说不上有多聪明,但是自知之明是有的,是我的我死也不会放手,不是我的,我便碰都不会去碰。
再难受不过吃不饱饭,再痛苦不过一剑割喉,这些我都扛过来了,区区儿女情长,能耐我何?
况且那小子心里头明镜儿似的,估计早在十年前就知道我喜欢他了,至今依然没什么表示,依旧是有活我干,有锅我抗,把人当畜生使唤……不过魔教上下历来如此,他待我也算得上公私分明,有赏有罚,唯一有一点不满的是,他自己家里也带着面具。
依稀记得有一回我失手办错了事,被押到邢部抽了两百多鞭子,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他来了,踩着黑金的靴子,尊贵的跟万岁爷似的。
我记得我当时拼尽最后一点儿意识抬起头,看到那银色面具的时候,就觉得……这鞭子白挨了。
他妈的这时候都不给看脸,真小气。
第2章08-16
08.
既然都说起这个了,我静下心,难得开始追忆过去。
头一回见到秦非月的时候还是在勾栏院,我牵着阿朱,跟一群瘦瘦干干地小孩儿站在一块,等待被人挑选。那一年我八岁,秦非月小我两岁,也矮了我许多,可气场上,却偏偏能压得我抬不起头来,我至今还能清晰地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