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靖非常不自然“今年这么多人考证,题真简单,我也认识好几个通过的。”
我笑“是很简单。我先去取证了,回头见。”
许磊忽然道:“再见。我们等你,你快去快回。”
我装没听见,径直走开。还嫌没耍够威风?爱等就等吧。
他情儿当众抢白我,我放他们一回鸽子,不算过分吧?
老四仍不甘心:“王八蛋!还有脸说再见呢!”
“算了。”我低头脱凉鞋。
“你看见余嘉靖的脚吗?黑色趾甲,好象巫婆!穿凉鞋外面还加双肉色短袜,老土。”
我看见又如何呢?情分千斤抵不过胸脯四两。
和他在一起的三年,实在疲惫了不少,我开始长白发。回去在同学会上见到老同学,大家都惊讶,众口一词说小蓓沧桑了好多。
我给韦君发短信“猪猪,俺郁闷呐”
很快有了回音“你是林小蓓么?”
我大怒,这家伙难道是间歇性癫痫发作,连我的号儿都不认得了?我随手回道“你装什么大头蒜?”
马上收到回信“我是韦君老婆,吴莎莎,请你不要那样称呼他。”
我晕啊紧接着收到老韦的消息“吴莎莎来北京看我了,所以请你注意一点,别开玩笑,她觉得很不爽的。”
我靠,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谁天天半夜跟我诉说孤独寂寞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
我忍怒回道“吴姐对不住了,玩笑而已,别当真。”
吴莎莎倒是个忍辱负重识大体的姑娘,当即回道“没什么,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你来我们这里玩。”
我看着手机呆想,看她反应这么迅速,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事儿了。
咳,又一个倒霉孩子。
倒是猴子主动慰问“丫头,吃饭了么?”
我将心事一一道来。
“美丽而没有灵魂的女孩比比皆是,这么没有修养的女孩,再美也不过庸脂俗粉,怎及得小蓓冰雪聪明?”
“谢谢猴子”我轻叹一声。要是许磊有猴子一半善解人意,我也就能凑合下去了。
“朋友之间何必言谢?你这样,是在骂我了。”
“我要睡觉了,886。”
“小蓓?”
“哦?”“真相可能会刺伤你,但却是在帮助你。现在你听到“许磊”像遇见洪水猛兽,总会有一天,你功成名就,听到有人喊“许磊”时会纳闷——好熟悉的名字呀,似曾相识呢。”
我无言,默默听着。
能够让一个女人一夜长大的,无非是爱情,伤人的、来去自由的、任性不羁的爱情。那个人曾让我喜上眉梢笑靥如花,也曾让我骨瘦如柴泪如雨下。变故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飞快的划过,残忍的切割,终于让我的狼狈与凄惶都有目共睹,无所遁形。
可是谁能相信,这与许磊并没有丝毫关系?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从杨琼来那次开始算起,我和许磊这几年分分合合至少也有五六次了。他像只发情的孔雀一样不停带回形形色色的女生在我眼前展览,试图激发我的斗志,我对他身边的女孩子却越来越没感觉,从愤怒到麻木。有人说背叛分身体背叛和心的背叛两种。依我看他哪儿都背叛不了,老许那点小心眼我太了解了,他和我一样有俩贱毛病,永远是得不到的最珍贵,失去了才珍惜。他身边陪着的女生没有超过一个月的,当年他大二我大一,我们俩在一起;后来他大三了,还是大一的妹妹陪;现在他大四了,身边的女生仍然是大一大二的小姑娘。当然他那个什么院学生会主席的牌子也只能唬住大一的,老生不大吃他那套。他心里肯定不止我一个,但我想我还是占一席之地的。
虽然他以前常常说男生二十二以后还是处男那简直就是耻辱,可截止到目前为止我还真找不出一个可能跟他发生超友谊关系的,坦白的说,除了当年的傅萍还可以算个美女,现在这些简直一蟹不如一蟹,都是次品。老许要是能失身于这些小姑娘,那我也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每次换了新人他必变着法儿地带来让我看,我倒不是很生气,人嘛,总会有那么点小伎俩和小虚荣,围城里苏文纨试图利用赵辛楣来激发方鸿渐的斗志,结果失败了。现在老许的小情人也难以让我怒从心头起。我时常想起当年的傅萍,据老许说他们现在关系还是很好,不知道她有没有见过这些小丫头。
我们班陈欣现在在老许手下混,据说是老许的接班人,他经常半开玩笑地说“嘿,我给许哥介绍个妞儿!你同意不?”
“靠!关老子屁事!”
“哎?怎么不关你事?大奶奶嘛嘿嘿,你看没看过大红灯笼高高挂,你要是不管着点儿,将来许哥就是那样每天晚上喊‘二房挂灯’!二房就挂灯;喊‘三房挂灯’!三房就挂灯;你就独守空房”
我抄起一本书砸向陈欣“日你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丫精尽人亡跟我有屁关系?再废话我捏死你!”
陈欣嘻嘻一笑“你就装吧啊!”“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爱给他介绍什么呢我要是皱一皱眉头我跟王八姓!好了,滚吧!”
也许这么说太不付责任。凭良心说,我还是希望老许找个比较温柔可人的,心眼少点儿的,而且不要太漂亮的,不是我吃醋,就他那点出息漂亮的他也罩不住。那天我看大城小事中,王菲的一段话让我印象很深:
“也许一开始我们就相爱的太容易了,进展的太快,关系发生的太多了。结果你腻了走了现在感觉回来了,又想腻在一起,再重新开始,然后呢?”
然后呢?
至少人家还是曾经相爱过的,我却连心都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