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几天,帮朕把家里的帐清一清。”
我连哭的心都有了:“留下成,可别再叫臣去卧底了……”
送走皇帝,寻思着回去补个午觉,不料转个身被人喊住。时逸之站在他家门口遥遥的对我道:“唉!站住。”
时逸之喊我,搁在以前我一定立马答应。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知道时逸之对我有小心思,也渐渐的对他动起心思,最要命还被他爹撞见过。现在时兰小产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我若在这个时候与时逸之走太近,坊间闲话又该怎么传?兄妹通吃?
但是装听不见也不妥,所以我没有转身,只在嘴上答应道:“啥事?”
时逸之站在他家门口,动也不动:“我爹娘想接兰妹回来住几天。另外……那天的事,我已经同我爹解释清楚了,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亏我和他认识得久,彼此间还有些默契:“不疼。”
时逸之道:“我没想……”
我抹一把嘴,天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如今要这样说话!我皱着眉头,只觉胳膊疼嘴皮也疼,心肝脾肺都拧巴着不舒坦:“说什么话,等时兰身体好些了,请你喝酒。”
半天没听见动静,我以为时逸之已经回去了,正要抬脚进门,肩膀上忽然搭了一只手。时逸之道:“和我还说什么兰妹身体不好,她什么样我不知道?挑日子喝酒不像你,现在就去吧,你做东。”说着话手往下移,隔着衣裳正掐在我伤口上:“走吧,走吧。”
时逸之说话声音轻轻飘飘的,我当下被迷住心窍,脑子还没有做出反应,两条腿已经迈开,一步步跟了他的方向走。
去酒楼的路上要经过谢府。我站在谢家门口往院子里看一眼,谢家几个看门小厮认得我,忙殷勤的请我进去。见状,时逸之在身侧拽着我袖子提议:“去仙人居熬一碗粥送来?看你对那碗粥挺执着的。”
时逸之这话说得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余光瞥见他包了白布的右手,我摇头道:“谢璟与这碗粥没有缘分,走,我带你去吃。”
格老子的,混账便混账吧,缩头缩尾的像个乌龟。与其像现在这样浑身不自在,莫不如趁早找个地方把话说开,说好了,大伙儿以后还是穿一条裤子活泥巴的兄弟,说掰了,往后见面仔细小心着,大丈夫坦坦荡荡有什么不好……格老子的,豁出去了,摊牌!
第25章二五
同一副牌,怎么摊却不同,说到底摊牌是个技术活儿。
仙人居到底没去,我带着时逸之蹲在路边啃香瓜,时逸之穿的宽袍大袖,蹲下后袖子沾了土,掺着一小滩香瓜汁水和成泥,衣袍上点点开花。时逸之很少来这种人龙混杂的地方,蹲在那儿乱转眼珠子,看什么都新鲜。
啃过两个香瓜,时逸之学着我撩袍往地上一坐,不无感慨道:“没想京城还有这种地方,还真有趣。”
我叹口气,沉默地把他那只将将沾水的右手抢救起来:“你想吃什么和我说,我给你洗。”
时逸之侧过脸看我,嘴角噙笑:“你是否有什么话和我说?”不待我回答,时逸之又眯着眼抬头往天上看,随手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时逸之的手看去,没什么兴趣的道:“被云彩遮住一半的日头。”